真假情人11
“你是桑原先生?我呢,是南山市的警察,你在不久前,去拜訪過金澤的任正夫先生吧?”
對方沒有馬上回答。
田春達連忙說:“不好意思忘記說,我是負責賀春那起案件的警察。我就趕快切入正題吧,您好像對白忠雄先生九月八號晚上的行動很有興趣,可以請您告訴我們理由嗎?”
田春達的耳朵裏響起了笑聲。可以想象那頭的桑原正是一副毫無顧慮,張開大口露出白牙的表情。
“那個啊,那個也沒什麼啊。這個月十九號,我看到刊載的沙丘殺人案件。警察當局好像正在持續進行偵查吧。可能是我幹這行的直覺吧,我就覺得未婚夫白忠雄如果是犯人那就很有趣了。不,說有趣可能不恰當,總之如果他是犯人的話,這條就是我的獨家新聞了。於是我就去了金澤任正夫家去打聽情況了。”
田春達一聽完他的說明,緊繃的情緒就鬆懈下來。原來以為白忠雄殺害賀春是如何秘密的動機,為了知道這個自己才從早上就到處跑。雖然如此,一把原因弄明白,才知道不過隻是頭條新聞記者的本性所產生的單純好奇心罷了。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警官漸漸怒上心頭。
“隻是好奇嗎?還是有其它,你覺得白忠雄先生可疑的原因呢?”
“不,並沒有。可是你說什麼好奇,讓我很想反駁呢。希望你可以說這是我出色的頭條新聞記者精神,啊、哈、哈。”
沙灘殺人案件的線索,就在這大笑聲的瞬間啪的一聲斷了。
11
四個旅遊青年打開山裏一間小屋。
門一打開,小屋昏暗的內部就飄來了奇怪的味道。這間小屋已經密閉一年了,年輕人認為這是空氣不流通的關係。
“太暗了都看不見。”
“打開窗戶吧。”
他聽到背後的人這麼說,正要往前走兩三步,卻被什麼東西絆到往前倒。冰冷的泥土地上好像橫躺著什麼。
“哇!”
“怎麼了?”
“死了,有人死了啦。”
他發出尖叫飛奔而出。其他三人也臉色大變,接著覺得越害怕又越想看,站在門口偷偷窺探裏麵。
那的確是個人。他身穿灰色與黑色的華美風衣,兩隻腳從下擺向著門口伸出去。雖然上半身不是看得很清楚,不過大概的印象是個中年男子。小屋角落的蟋蟀鳴聲仍然不斷地傳來,然而激動的四人耳中,已經什麼都聽不見了。有個人一離開小屋,其他的人也就跟在他後麵離開。
“喂,要怎麼辦?”某人停下腳步說道。
“那應該不是村子裏的人吧?”
“我們得去通知派出所才行吧。”
“英良和左武你們去吧,我和劉恒留在這裏。”
商量達成共識後,他們就分成二路行動了。隨著下山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寂靜的感覺驟然沉重地壓迫而至,留下的男子們一言不發,就這樣蹲在地上。他們連懊悔期待已久的酒宴落空都忘了,就像成對的裝飾品般一直坐在那裏。
派出所巡警到達的時間是四點前,兩位隸屬當地分局的刑警上來的時間則是四點半。他們看到屍體推斷這是死於他殺。
驗屍在小屋裏進行。推斷男子的年齡是三十二、三歲,死因是被掐死,死者頸部遭人從背後用兩手的手指用力掐住。這樣頸骨會折斷,幾乎沒有抵抗的跡象,推測犯人應該是男人。
被害人的大衣下麵穿著灰色的衣服,腳穿著黑色皮鞋。距離死後已經過了約一星期了,所以不僅膚色發黑,臉也浮腫,因為外表的變化太劇烈,很難想象他生前的麵容。
他的衣服和鞋子都是上等貨,風衣內裏繡有桑原這個名字。腳邊掉了一隻透明粗框的眼鏡,不知道是被害人的東西還是犯人的東西。眼鏡好像被踩破了,鏡片的裂痕很大。他攜帶的物品有香煙、梳子、零錢、裝有七百圓的錢包,還有圓珠筆與紅色鉛筆、便條。其它還有風衣口袋裏的手帕與ZIPPO牌打火機,另一邊的口袋則找到衛生紙與一部手機。打開手機裏的短信一看,上寫著“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的臉”這幾個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