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纜車上的女屍1(1 / 2)

電纜車上的女屍1

1

旅遊電纜車沿著斜坡在綠色草坪的上空向車站緩緩靠近。一位中年站台員發現,隨著車體的震蕩,電纜車的車門在惶惑地擺動著。

電纜車的門很沉,有時盡管眼看就要打開,也會因為風的壓力而猛然合上。難道前一站的站台員沒有將電纜車的車門鎖上就發車了?

他有些憤懣。真不像話!隨著電纜車的靠近,他又發現電纜車左邊有塊窗玻璃碎了,窗框上的玻璃碎片還閃著光。

電纜車停下。掛鉤果真脫開著,門半啟半閉。

有人敲碎玻璃窗,從破窗裏伸出手拉開掛鉤打開門!他不由火冒三丈,猛地拉開門。不料看見電纜車內淌著血,一個女人躺著,像是從斜對麵的座位上滑下來似的扭擰著身體,雙手護著下腹。血從下腹處淌出來,浸透了白色西服和藍大衣,凝積在油氈地上。

他驚叫一聲,本能地向電纜車裏飛快地掃視一眼。

隻有一個女人倒在地上,在打碎玻璃的窗邊座位上灑著一層碎玻璃,上麵有一把被扔下的大螺絲刀。

2

南山市刑警支隊的刑警接到報案趕到站台時,女人已氣息奄奄,送上急救車就死了。折疊式大型水果刀刺進她的左腹,刀柄還在白色西服上戳著。屍體被送入市公安醫院的手術室。

市刑偵支隊隊長田春達走進手術室,急切地打量著法醫的臉,想要得知驗屍的結果。

“經過解剖,死因是受傷後失血過多所致,沒有外觀性藥物反應。”張法醫說。

“除了致命傷,沒有別的傷口?”田春達問。

“沒有發現。”

兩人交談著,走進醫生辦公室。

“能估計出凶手的特征嗎?”田春達又問。

“倘若站著遇刺,根據凶器的角度能推算出凶手的大致身高,但是……她好像是坐著遇刺的。”

法醫思索著,慎重地答道。

“難道是自傷?”

田春達的腦際閃過這樣的念頭。

“光從受傷部位來看,很像是自傷,不過你也知道,自傷一般總是直接觸及皮肉,不會透過衣服刺人,而且在刺中致命傷之前,總要留下幾處猶豫產生的輕傷。這次現場是在室外,又必須在到達桃源站之前實施,所以當事人會產生慌亂,何況要一下刺中要害,也不會毫不猶豫……傷口的裂痕也很厲害,無論怎樣堅強的女人,也不會那樣……”

“這麼說,自殺的可能性還是很小。”

“嗯。”

法醫頗有同感,但沒有確切的把握。“驗出刀上的指紋不就清楚了?”

倘若自殺的可能不大,那麼凶手便是同坐在電纜車裏的人,而且行凶後用螺絲刀砸碎玻璃窗,伸出手打開門,跳車逃跑了。

經調查,螺絲刀是公司的備用工具,平時放在電纜車內座位底下的鐵桶裏,以備修理電纜車內部設備時使用。因為鐵桶已被拉出,可見它已被凶手所用。

田春達隊長記得,電纜車從榆樹站到桃源站時,時速是8公裏,低速,途中有幾處離地麵隻有兩三米高,況且這一帶是灌木林,加上雲霧彌漫,即使跳車也不會被人發現。

他立即指示案發地附近派出所,控製行為不軌者,並對汽車、出租車、火車等必經之路作了布置,但也不抱奢望,凶手會坐專車逃跑,潛逃的路線又很多。

田春達警官朝年輕刑警的桌邊走去。桌上放著死者的攜帶物品:昂貴的褐色皮包和大手提包,藍寶石戒指,金手表——

田春達警官望著這些東西,更加深了見到死者的服飾時就感覺到的印象——死者是一個生活富裕的家庭主婦。

他戴著手套打開皮包,包裏飄出香水的芳香,裏麵還有錢包、筆記本、粉盒、手帕、化妝盒、小型打火機等,錢包裏有十幾張一百元的鈔票,戒指和金表都沒有失竊。顯然,作案的動機不是搶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