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追凶1(1 / 2)

列車追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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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市刑偵支隊隊長田春達去省城開會。上了火車軟臥,找到自己的包廂,裏麵還沒有人。田春達把自己的拉杆箱塞進床鋪下麵。把自己隨身的皮包放在身旁,然後靠在自己的鋪位上,很愜意地擺弄手機。

這個時候有個黑胖的中年男人從包廂門擠了進來,一手拉著個小行李箱,一手拿著一個手包和一個塑料袋,進來就往他對麵一坐,把手裏的塑料袋往小茶幾上一放,然後笑著跟田春達說:“我覺得你最好能換個地方睡。”

田春達愣了一下,隨即有點不快,也沒說話,看了他一眼。

那個人接著說:“我晚上睡覺呼嚕可打得響,你要是睡這兒,晚上肯定得失眠。我看這車上人也不多,你應該能找著別的鋪位,離我遠點兒。反正你是早晚得換地方,不如趁現在還沒熄燈,也方便點兒。”

田春達直皺眉,心想這個人怎麼好話不得好說。他索性把被子從枕頭下麵拉出來,往身上一蓋,把臉轉到一邊去了,就給這個人留了個後脊梁骨。

一會兒又過來了好幾個人,一股香氣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熏得田春達都覺得有點頭疼。這些香噴噴的人堵著包廂的門大呼小叫,有喊“薑總”的,有叫“薑哥”的,還有叫“老薑”的,男女老少,四五個人。

這位姓薑的確很熱情:“來來,坐坐,都吃飯了沒有?我帶了吃的,晚上陪我喝點兒。”

這些人嘻嘻哈哈地坐進來,壓根也沒管田春達,有兩個人幹脆一屁股就坐在了田春達的床鋪上,一下子占據了他三分之二的麵積。

田春達這下可真有點生氣了,兩手一撐,從床鋪上霍然坐起。那兩個擠占他地方的人嚇了一跳,立馬起來了。田春達登上鞋子,看了看這些人,三個女的一個男的,男的大概三十多歲,三個女的一個二十多,兩個四十多。男的穿著T恤和牛仔褲,白白淨淨的,鼻梁上還架著一副眼鏡,不太說話,偶爾說一句話,就露出兩排白淨的牙齒來。兩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穿得倒是比較樸素,但明顯能看出一個沒什麼文化,手腳粗大,什麼首飾也沒有,一副很怯的樣子。另外一個則應該是受過教育的,戴著副黑框眼鏡,脖子上掛著一條很細的金項鏈。那個二十多歲的女人一直嘻嘻哈哈的,一身低胸裝配熱褲,穿得十分奪目,就是牙不太好,有點黃。田春達狠狠地瞪了這些人一眼,拿著自己的小包就出去了。誰知那些人見他出去了,居然笑得更歡了。那個年輕女人一邊大笑一邊說:“光顧著跟薑總說話了,沒想到還有一個人。”

田春達溜達到車廂連接處,一個乘務員拿著小皮包和車廂號牌從下麵上來,反手把車廂門鎖上。田春達靠在牆上,打算跟她說說換地方睡的時候。那個乘務員卻一直對著車門,以敬禮姿勢一直站到列車離開站台,這才轉過身來。

田春達等乘務員轉過來才問她:“能給我換個包廂嗎?我現在那個太吵了。”說完往車廂裏指了指。

乘務員看了看裏麵,也聽到了那些人的喧嘩:“抱歉,現在還不行,您能等半個小時嗎?這車二十分鍾後會在北站停兩分鍾,到時候可能有人上車,我也不清楚他們的鋪位在哪裏。所以得等他們都找到自己的鋪位了,才能給您換鋪位。”

田春達聽她說話有點嗡嗡地,好像是感冒了,不禁有點想躲開,但他出於禮貌還是沒表現出來:“從北站開車以後,就不會再停站了吧。”

乘務員說:“不會了,從北站開出後,下一站就是省城西了。”

田春達說:“好吧,最好能給我換一個單獨的包廂,我最近有點神經衰弱。”他其實是扯了個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