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使命18
我認為麥善思的想法可行,隨即向分局了解相關情況。分局領導召來有中共地下黨員身份的留用刑警老金。老金從事舊刑警工作時,經常與煙館、妓院、茶館、酒樓、浴室一類行業打交道,對本區此類場所比較熟悉。當下,根據特案組的要求,他邊介紹邊畫出了“有福茶樓”的內部結構草圖。茶樓所在的東華路地勢較低,打個水井往地下挖兩米就能見水,偵查員結合草圖分析下來,排除了該茶樓有地道與外界相通的可能性。
既然沒有地道,侯烈風失蹤又該怎麼解釋呢?難道是侯烈風露出破綻,被潘老板等敵特分子給殺害了?偵查員麵麵相覷,一個個的心都懸了起來。我掃視眾人說:“大家想想,有這種可能嗎?”
尹白第一個回答:“肯定不會!”
他的理由是,當時他和老豐等人坐的那副座
頭,離通往後堂的過道最近,可以說是咫尺之距。潘老板、侯烈風進去後雖然關了房門,但門板並不很厚,跟尋常人家的一樣。據老金畫的草圖顯示,後堂共有兩上兩下四間屋子。如果潘老板識穿了侯哥是冒牌貨決定當即下手殺人的話,別說是身手不凡的侯哥了,就是我尹白也不會輕易束手就擒。即便潘老板有幫手,而且個個都是受過訓練的職業殺手,也難能做到在不發出任何響動的情況下把侯哥幹掉。一旦發出什麼異常響動,我坐的那個位置肯定聽得到。退一步說,就算聽不到,也能感受到。我是背靠板壁坐著的,板壁那邊就是後堂,店小二上樓下樓進進出出,我都能感覺到板壁輕微的震動,何況是發生了搏鬥。
尹白的這番話啟發了其他偵查員。接著,麥善思也提出,如果說對方要幹掉侯烈風,那動機是什麼?無非是發現侯烈風並非真正的唐立棟,那就可以肯定他是我方派出的臥底了。敵特也不是沒腦子,侯烈風既是我方臥底,那接頭地點、對象自然是我方交給他的。如果侯烈風一去不回,他們不怕我方馬上采取行動,端了“有福茶樓”這個據點嗎?潘老板應該不會蠢到這一步,正常的做法應該是先穩住侯烈風,茶館的敵特趁機轉移才對。
陳君臨也作了補充,對侯烈風以唐立棟的名義前往臥底的安全性進行論證。唐立棟出生於距桂林千裏之外的南寧,十三歲時移居G市,在廣西沒有什麼朋友。這一點,事先特案組反複向唐的遺孀邢氏以及與唐接觸比較密切的七八個朋友了解過,桂林這邊的敵特中有人認識唐立棟的可能性非常低。另外,按照秘密工作的規矩,“有福茶樓”潘老板一夥幹的是交通,他的任務就是中轉情報或人員,隻要暗號對上即可,不可能對前來接頭的人問長問短。
因此,侯烈風應該是安全的。可是,他為什麼進了茶樓不出來呢?一番討論後,眾偵查員認為存在兩種可能性:其一,“暗波”在桂林的據點離市區距離較遠,也可能另有原因不宜白天過去,需要等到天黑後才能離開茶樓悄然前往;其二,盡管之前分析茶樓應該沒有地下通道,但沒有地下通道不等於沒有地上通道,茶樓與隔壁鄰居之間也許有暗道相連,侯烈風已經通過暗道離開茶樓了。
一直抽著自卷香煙聽大家討論的副組長梁道行突然開腔,還是能簡則簡,隻有兩個字:“酒樓!”
昨晚梁道行在特案組駐地和聯絡員老姚對著桂林軍用地圖研究本市地理地形時,特別留意過“有福茶樓”所在的東華路。老梁具有幹這一行工作記憶力超群的基本職業素質,不過掃了幾眼,就把“有福茶樓”的左鄰右舍都牢記於心。現在,大夥兒提到暗道,他立刻想到了酒樓。
我馬上點頭:“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