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放水把這裏給淹了?”常麟的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梅天害羞的點了點頭。
“你是傻子嗎?誰把你老大請來的!”
見常麟到處拉人墊背,許多趕緊走出來道:“常主任,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這個回頭再說,眼前要緊的是趕緊處理,你快組織人把e排牆和f排牆各區下層的貨物搬到外麵,馬上打開貨物檢查損失。”
常麟被梅天害得太慘,本就有些牽怒把梅天介紹來上班兒的許多,現在許多當著署長的麵兒又對自己指手劃腳,讓他更加的憤怒起來,仗著他叔的那層關係,他根本不會把快退休的許多放在眼裏:“我的工作用你來教?開貨檢查,我們有這個權力嗎?現在應該馬上聯係貨主。”
許多雖然不是常麟的直接領導,但也比常麟高出兩級,被常麟這麼一頂撞,登時氣得滿臉通紅:“現在這種情況怎麼聯係貨主?這件事你有直接管理責任!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對你有什麼好處?”
半天沒有開腔的署長略想了一下道:“責任回頭再追究,明天天氣如何?”
雖然搞不清署長打得什麼主意,但大家還是馬上掏出手機,爭先恐後的查看起了天氣短信,常麟第一個道:“明天是個大晴天,最高氣溫二十一度,西南風三到四級。”
署長眼光一閃,似是看到了一些希望:“事情現在還在可控範圍內,你們囑咐好自己的人,不要到外麵亂說,馬上把被淹的貨物搬到外麵去拆開檢查,晾幹後不會受影響的貨物與已經無法挽回損失的貨物分開擺放。”
“你們還愣著幹嘛?快去照做啊!”常麟倒會狐假虎威,一聲咆哮,眾人趕緊跑去往外搬貨物。
別人都是見著什麼搬什麼,唯有耗子目標明確,專奔著一桶桶的進口酒使勁,那大桶整整一合抱粗細,高齊人腰,一個人根本搬不動,對耗子無比了解的常麟還以為這小子想要在領導麵前表現任勞任怨呢,心中不由暗罵他豬頭,現在是什麼時候?領導哪有心情看你表演?常麟再一扭頭,發現那個“華多”也跟個二貨似的,有輕的貨物不搬,專幫耗子搬酒桶。常麟都快被氣笑了,耗子二,這個“華多”比他還二,耗子是把酒桶倒放在地上後滾著走的,那個二貨是把酒桶抱起來走的。
常麟正看著熱鬧,署長沒好氣兒的道:“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麼?都什麼時候了?去搭把手啊!”
常麟被罵得鬱悶,跑到梅天身後當的一腳踢在他屁股上:“你二啊?酒桶又不怕被水泡,你搬它做什麼?”
梅天雖然身材高大,但這酒桶著實不輕,被常麟在屁股後麵踢了一腳,向前一個趔趄,手上一鬆,橡木酒桶叭的一聲摔到了地上,箍在酒桶上的鐵圈被崩斷了兩根,酒桶頓時裂開,帶著氣泡兒的黃色液體嘩嘩的流了出來,酒香四溢。
摔壞一桶酒倒也不算什麼大事兒,但緊接著,奇怪的一幕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眼球,隻見炸開的木板間,先後三隻裝著白色物體的塑料袋被啤酒衝了出來,海關的人對這種東西特別的敏感。
“這是什麼?快給緝毒站打電話!”
“毒..毒品?完了,完了,”回頭看到這一幕的耗子呆在了原地,嘴裏輕聲的嘀咕兩句,然後趁人不備,便想開溜。
此時梅天雖然扔下了酒桶,但前衝的身體還沒找回平衡,又向前衝了兩步,腳下用力向前一支,正踢在一片酒桶崩出的木屑上,那木屑無巧不巧,直朝著耗子飛了過去,奇準無比的紮進了他的屁股裏,耗子媽呀一聲痛叫,撲倒在地,身邊便有同事圍上前去:“怎麼了?傷著哪了?”
耗子死的心都有了,傷得倒是不重,隻是屁股在流血,但他再想悄無聲息的遁走是不可能了。
這邊署長打電話聯係著緝毒站,那邊三五同事安撫著受傷的耗子,聯係120,耗子連打電話告密的機會都沒有。
——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
大華和耗子是一對兒損友,當初在鄉裏橫行霸道,好事不做,做事做絕,現在跟著跑到漁洲來,更沒三兩天便跟一夥成熟的犯罪集團混到了一起,當然,他們這種小樂色(台語,垃圾的意思,也指小混混)不會知道太多的事情,隻管供人驅使。
大華的差事就是偶爾提提貨,所謂的貨是什麼他們不十分清楚,但也知道絕不是啤酒那麼簡單,但不論是什麼,他們堅信一點,知道得越少,對他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