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就是天哥吧?”那漢子一臉激動道。
梅天一愣,怪怪的看著漢子道:“大叔,別管我叫哥,我還沒結婚呢。”
那漢子道:“在東北,誰還不知道您啊?道上的朋友誰不敬您一聲天哥啊?我們是特地從外地投奔您來的。”
梅天輕輕放下杠鈴,一擺手道:“你先等等,我沒鬧明白,什麼叫東北誰不知道我?我什麼時候出那麼大的名了?”
“天哥真是謙虛,有大哥風範啊,嗬嗬,”那漢子看了看同伴們笑著道。
“天哥這麼年青,就這麼有範兒,難怪能成大事呢,”幾個漢子也跟著附和起來。
梅天滿頭黑線,這都哪兒跟哪兒啊?“各位大叔,別開玩笑,我什麼時候在全東北都有名氣了?”
“天哥真是太謙虛了”
“別捧了,快說!”梅天喝道。
“是是是,您老在擁月樓鬥嘯山虎的事兒,東北道上的朋友誰不知道啊?”壯漢道。
梅天一下明白了,嘯山虎就是東北黑老大齊永昌,現在已經抓起來了,估計快斃了。
“天哥真是太威風了,聽說那天嘯山虎都給您跪下了,那擁月樓前坦克飛機全都到了,隻要您一聲令下,擁月樓都得給炸成灰兒,”漢子眉飛色舞的講著道聽途說的事兒,好像他親眼所見一樣。
梅天這個汗啊,怎麼都傳成這樣了?也難怪,那天高見的確是動用了坦殼的,三人成虎,一個個風傳開去,不定傳成什麼樣子,何況還有些影子,也不完全是胡說八道。
梅天心中暗驚,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虧得東北偏遠一些,如果傳到京官兒們的耳朵裏,他梅天的名字早早的就得進入公安部和國安部的重點調查名單裏。
“原來樓下那人家是您老的嶽丈家啊?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黑大漢不好意思的笑道。
“屁!”梅天罵了一聲,道:“那是我的泰山(黃河為母,泰山為父,又有長壽的美好寓意,所以泰山又是嶽父的別稱)!”
“是是是,黑子不太會說話,咱這叫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把門兒的壯漢討好的笑著。
“誰跟你們是一家人?那是我的家人。我說你們安著心跑來跟我搶媳婦兒來的是吧?”梅天惱道。
“嘿,天哥別理他們,一群粗人不會說人話,我們哪敢打大嫂的主意?您看大嫂水靈靈的那小年紀,管我們叫叔還差不多,我們當叔叔的哪能打侄女兒的歪主意?”最壯的那位說了句“人話”。
“得了吧,還叫叔,我看應該管你叫大爺還差不多,”黑漢子還在一邊幫腔。
梅天的表情很掙紮,難道肌肉發達的頭腦必須簡單嗎?這是個什麼公式啊?剛才還是“天哥”呢,一轉眼變成四人的侄女婿了。
“各位‘大爺’,咱別廢話了行嗎?你們從哪來回哪去吧,我不開養老院,你們投奔我來幹嘛?”梅天道:“別再讓我看到你們了,我得回樓下吃飯去了。”
梅天說完就要往完走,幾個壯漢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極為默契的擋到了梅天身前,一直沒說話的高個子道:“天哥,您看我們大老遠的來了,而且這麼巧,就住到您老丈人樓上了,這得多大的緣份啊,您就收下我們老哥兒四個吧,別的沒有,我們就有一膀子的力氣咳,”一想到梅天剛才的手段,高個子突然覺得在人家麵前提力氣,就像在大海麵前吹自己能喝:“天哥,我們不是壞人,就是憨了些,我們可老實了,您讓我們幹嘛,我們就幹嘛。”
梅天沒見過那麼難纏的,自己又不是美女,被四個如此粗壯的老爺們兒圍在中間左央右求,實在令人尷尬,想了一下道:“你們去恒信汽車修理廠找暗影,就說我讓你們去的,那裏正缺打雜的,先幹些力氣活兒吧,好好學學技術。”
四人愣了一下,本想加入黑社會的,憑一身的肌肉和威猛的外表看個場子什麼的,又有酒喝,又有美女看,收入還高,沒想到被安排去汽修店,那高個子反應快一些,趕緊道:“謝謝天哥收留,我們會努力的。”管那麼多呢?先傍上梅天的大粗腿再說。
“那也得馬上搬走,不許再住這兒了,”梅天走到門外,又扭頭道:“不論搬到哪兒,也不許再擾民了。”
“是是是,天哥放心,我們絕不給您老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