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路啊，摸摸等候。
道路漆黑，夜晚寒冷難受。
可我知道晴朗的陽光，有天會照進窗口。
今後的我們將在那遠方的路口邂逅。
———約翰尼卡什《路的遠方》
黎歌這麼說不過是為了挑釁陸楠潛，在搬進他的實驗室時，陸楠潛就明令禁止她把小動物帶進去。那時候的黎歌不以為意，自己早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一個碩士生把寵物帶進教學區，再鬧得雞飛狗跳，那就真的貽笑大方了。
陸楠潛不看她，冷笑了一聲開口：“帶進實驗室然後呢？自己跑的不知去向，再留給我照顧？”
黎歌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飛快地吐出幾個字：“不敢勞您大駕。”
再說下去，恐怕免不了一場爭吵。他們是最了解彼此的人，每一句都可以精準的紮在對方最痛的地方。陸楠潛不再開口，隻是臉色也不太好看。
路虎拐了一個漂亮的彎駛入車庫，穩穩地停下。陸楠潛徑自下車，黎歌也跟著他下去，一路上兩人都一言不發，黎歌默默地看著電梯上變化的數字不斷跳動，像是倒計時。
黎歌跟著陸楠潛進屋，他連頭也不回，隻丟下一句“你隨意”，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黎歌還有話想和他說，自然不會這麼輕鬆的放他走，她說：“等一下。”
陸楠潛充耳不聞，腳步毫不遲疑。
黎歌的倔脾氣又犯了，她飛快的撲上去，摟住了陸楠潛的腰。饒是陸楠潛這樣淡定的人，也被黎歌突如其來的一下子驚到了。突然就被絆住腳步，陸楠潛卻還是不理她，伸手去掰她的手。黎歌早就料到他會如此，雙手勒得緊緊的，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她在他目光不能及之處，其他的感官就更加靈敏，陸楠潛甚至能感覺到黎歌尖尖的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身體軟軟熱熱的，貼在他的後背，仿佛要努力融進他的身體裏。陸楠潛試了幾次去拉開她的手，怕弄疼她，總是狠不下心用力。黎歌手下力氣不減，偏了偏頭湊近他的耳朵，溫熱的聲音就這樣毫無防備地鑽進他的耳蝸：“難道你要這樣聽我講話？你不停下來，我就跟到你臥室去。”
真不該一時心軟救下這個小無賴，陸楠潛看她這副不安分的樣子，無奈地歎息：“小丫頭，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別惹我。”
黎歌生怕他推開自己，手下一點也不鬆懈，她踮起腳下巴才到陸楠潛的肩膀，站的久了，她動了動調整姿勢，身體在陸楠潛的後背擦過，隻隔著薄薄的睡衣，陸楠潛都能感覺到她起伏的線條。
黎歌又湊近了一點，這一次氣息噴薄在他的頸間，聲音悶悶的：“我今天心情也不好，我不惹你，我和你好好說。”
陸楠潛背對著她，看不到她的動作，也不知道下一次她又會靠近什麼地方，這種感覺讓他不安，他還是更習慣那種掌握全局的感覺。
陸楠潛低頭，認命似的歎了口氣：“過來站好，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