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太極殿中,明帝坐在龍椅上,怒喝道:“你們這幫廢物,幹什麼吃的,竟然讓賊周那群禍害打到眼前了?”
百官垂首跪在殿中,無人敢應。
明帝又怒道:“朕養的百萬大軍何在?都死了麼?蕭承澤呢?他不是很能打麼?現在又死到哪裏去了?”
李暢輕爬行至中間,逢迎道:“回陛下,蕭樞密奉旨征討賊周,此時正與龐遠烈對峙西信州。想必很快便能傳回大破賊周的捷報。”
明帝道:“龐遠烈是誰?蕭承澤現在不回援,是要謀反麼?”
李暢輕實在不敢將征南二字說出口,隻得道:“龐遠烈是賊周皇帝很器重的將領,身份非同一般。”
明帝嗬斥道:“器重個屁,那個龐什麼烈,比朕還重要麼?你這大膽賊子是誰,朕看你是和那蕭承澤暗中勾結,企圖謀反。”
李暢輕後脊梁當即流下汗來,直將官袍打濕了一片,他將頭埋在地上道:“微臣乃是司馬府下兵曹李暢輕,微臣一片赤膽忠心,與蕭承澤絕無半點苟且。望陛下明察。”
明帝冷笑道:“明察?聽你的意思,朕冤枉你了?”
李暢輕道:“微臣萬萬不敢。”
明帝道:“朕看你敢得很,來人呐,將這人給朕拖出去五馬分屍。”
李暢輕身子僵硬,跪在地上頭如搗蒜,道:“微臣對陛下絕無二心,若有違此言,縱然天誅地滅,也毫無怨言,求陛下開恩呐。”
明帝龍顏冰冷道:“朕乃真命天子,自是可以代天誅你。快來人,將這賊子拖出去。”
明帝身旁一眾侍衛收到聖旨,立馬上前將李暢輕拉出太極殿,李暢輕死命掙紮,可憐巴巴看向自己的頂頭上司——大司馬崔玨,然而對方安穩跪在原地,沒有絲毫表示。
李暢輕呼天搶地道:“崔大人,求您救救下官。”
崔玨心中厭惡,暗道這不知分寸的東西,在此時呼我姓名,無異於拉我下水。至此,他開口道:“陛下聖明,當庭將這罪人誅滅,臣有感天網恢恢,吾皇萬歲。”
明帝怒氣正盛,不分青紅皂白道:“朕自然聖明,要你多嘴?”
崔玨哪敢多言,當即緊閉雙唇,將額頭貼在地麵,一動不動。
李暢輕呼號的聲音漸漸遠去,太極殿內複又歸於死寂。
明帝心中煩亂,按耐不住喝道:“且不說蕭承澤,朕的東省軍呢?還有西省軍呢?不出城退敵,混吃等死麼?”
李暢輕前車之鑒在先,滿朝文武誰敢將實情吐露,百官俯首天子腳下,心中隻求今日能安然脫身。
明帝見無人回應,震怒道:“你們這群廢物,都死了嗎?若是死了,朕便命人將你們丟到水裏喂魚!!!”
太極殿中好似又冷了幾分,百官中過半數的人,身子微微打著冷顫。
過了幾呼吸功夫,龍椅前數步遠的寧相國,聽到明帝的呼吸一聲比一聲重,若陛下詢問自己,形勢反會被動,不如此時開口,奪得先機。於是寧仕長跪爬出列道:“微臣有一計,懇請陛下聖聽。”
明帝呼了一口氣,心道滿朝文武都是廢物,隻有寧相國最為貼心,他欣慰道:“寧愛卿快講。”
寧仕長跪地道:“數日前,北方天際有異星現世,此乃祥瑞之之兆。”
明帝不悅道:“朕讓你退敵,你說這些什麼用?”
寧仕長繼續道:“請陛下容微臣把話說完。北方五行屬水,我陳氏皇族地處水鄉澤國,占據水德,更是以此立國。上古時期,黃帝軒轅氏有土德之瑞,眾人以其為天下共主。此異星於陛下五十壽辰現世,暗示著陛下乃是水德之主,即將君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