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市的早些年便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可是在除夕之夜,卻並不禁止,這一天,很多人統一把煙花爆竹搬到了樓頂上,享受過年的歡騰。
一發發煙火衝擊著漆黑的夜空,那尖銳的響聲似是在盡情的宣泄,之後,一朵朵煙花在夜空上綻開,整個天空都被那絢麗的花瓣點綴得異常美麗,有種苦盡甘來的意味,也承載了對來年的盼望。
金貝莉呆若木雞,看著那些煙火,想到自己兒子曹凱小時候也是最喜歡放煙花,她和丈夫曹軍努力賺錢就是為了等過年的那一刻。
對於華夏人來說,沒有什麼節rì,比過年更為重要。
這意味著團圓,以及歡聲笑語。
勞累了一年,在過年的時候,才能真正的放鬆下來。
金貝莉想到兒子現在竟然被抓到了韶觀看守所,她頓時被嚇到了,內心深處迅速湧出一絲絲絕望。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生無可戀是什麼意思。
作為一個母親,兒子便是自己的命根,開始的時候,她即便是自己要坐牢了,想到曹凱能夠跑掉,她都隻是慌了一會兒便回過神來。
可是聽到自己的兒子被抓,她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唉,貝莉啊,你兒子是被人從米國綁過來的,我收到的消息,是因為他除了故意傷人外,還涉嫌過境販-毒,遭到了熱心群眾的舉報。”
“他販-毒?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金貝莉突然大吼了起來,嚇了那跟她說話的黃隊長一跳。
“我要去看看我兒子,你能不能開快點,陸塵,是陸塵陷害他的,這是陸塵的yīn謀。”金貝莉狀若瘋狂。
“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肯定你現在去看不到你兒子,因為他被送來的時候,四肢都被打斷了,粉碎xìng骨折,現在應該在醫院了。”
“我要去看他,我要去看他。”金貝莉抓住鐵柵欄,大喊大叫,銬住她雙手的鐵銬因其劇烈的動作而發出一聲聲脆響。
前排副駕駛座坐著的黃隊長搖頭,道:“抱歉,你不能去,本來你都是被關在深海市南頭看守所的,可是畢竟大過年的,我也給你寫了申請,就先讓你去韶觀等著,加上南頭看守所已經滿員,審批很快就下來了。
但是讓你去醫院不可能,你隻能在韶觀看守所等著,幾個月後,法院會傳召你們開庭。”
“不,不能這樣,求求你,求你了黃隊長。”金貝莉哀求著,聲淚俱下。
“我辦不到。”黃隊長搖頭,道,“你現在能做的,隻有祈禱了。對了,明年是建國六十周年,所以今年也有點大赦天下的味道。
你們這些蹲監的,明晚會有一次聯誼會。
由於粵東省的電力幾乎都是黔州給提供的,這也算是兄弟省份,所以這次和粵東聯誼的,是黔州,他們那裏的看守所的人,會來黔州和你們講授一些心得。
這次黔州有個很出名的落馬幹部會來,他官職不大,但是唱的一手好歌,到時候韶觀肯定也得搞個大合唱。
大過年的,我也隻能幫你到這了。”
“不能這樣啊,黃隊長你給我求求情,我要去看看我的兒子,你們能說得上話的,看在以前的交情上,你幫我這一次。”
“幫不了,你認栽吧,你既然知道是陸塵害你,那你也應該想到,陸塵早就疏通好了,這是陽謀啊,擺明了搞你。
其實……消息也是他讓我散給你的,你看到車前麵的攝像頭沒有,他正在看直播呢,他說就是想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不過這東西也不會備份,再說,來找我的也不是他本人,所以你也斷了他以後會栽在這上麵的念頭。”
金貝莉愣了愣神,瞥了一眼前麵,順著黃隊長的手指,車窗上麵挨著車頂的邊緣處,正放著一個攝像頭,此刻正對著她。
“混蛋!陸塵你這個混蛋!”
金貝莉歇斯底裏的叫罵了起來,她抓著鐵柵欄,雙手拚命的撐著,那鐵銬把她的手腕勒出了兩道紅印,血液,沿著那紅sè印子,滲了出來,然而,金貝莉似乎渾然未覺,一直在掙紮著,一直在叫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