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遊昊之提前去追遊輪了?”赤馬零兒皺緊了眉頭說道。
“是,所以我們也要快點……”
“他臨走之前有沒有說些什麼奇怪的話?”
遊矢抿了抿嘴,剛想搖頭。
“他說和我們不是同伴,”澤渡突然間毫無自覺的開口了,“而且還說讓我們以後也不用叫他同伴了,這個說法很過分吧?明明本大爺已經讓他跟隨到這裏了。”
“澤渡!”權限阪大手揮下,差點把澤渡的嗓子拍出來。
“我現在開始懷疑這不是無的放矢了,”赤馬零兒看著外麵變成廢墟的城市,說道,“我已經在確認這句話的可信度。”
“誒?”遊矢抬起頭,“但是昊他一直……”
“他一直都在幫助你,但是他有他的目的。”赤馬零兒皺緊了眉頭。
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自己做下這些事情,為什麼繞開槍兵團作出決定?為什麼要幫助槍兵團在超量和同調次元落腳,與融合次元抗衡?甚至將這種可怕的後果帶到融合次元來?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不屬於四個次元中的任何一個而是屬於第五個?
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
有一種莫名的寒意席卷而來,讓赤馬零兒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如果說,第五個次元是故意引起四個次元之間的戰爭並將其擴大化,消耗四個次元的實力,那麼是不是能夠坐收漁翁之利?
赤馬零兒盡量不讓自己的主觀意誌影響判斷,但是當一個可能性無比接近於真相的話,那懷疑又有什麼意義?
更加可怕的是在猜想成立之後的後果。
如今的三個次元已經結成了牢不可破的聯盟,再加上融合次元麵臨著全麵潰敗的窘境,“第五個次元”他們的謀算是否有意義?
不對!意義還是有的!
那就是三個次元之間出於信任而構成的紐帶,如今這個紐帶,掌握在誰的手裏……
赤馬零兒開始恐懼起來。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不隻是基礎同調超量三個次元,甚至連融合次元都會麵臨著毀滅的風險。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槍兵團可能就會分崩離析,之前的努力就會全部白費。”
將這個猜想壓製在腦後,赤馬零兒迅速作出了決斷。
不管遊昊之所處的真相到底如何,槍兵團以及三個次元的聯盟,必須盡快與他劃清界限!
……
不疼?
顎睜開眼睛,看著夕陽已落,綴滿星星的天空。
身上湧起一種分解崩離的消解感,像是浮在水中的泡騰片,隨著氣泡消散,隨之而來的是卸下一切負擔的輕鬆。
顎從地上坐起來,看著遠處的遊昊之,“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不用黑暗力量?”顎說道,“使用了黑暗力量的話,我恐怕連第一下都撐不過來吧?”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用過黑暗力量了。”
遊昊之抬起手,掌心的黑氣像是有生命般蠕動,纏繞著他的手指,“對付比我強的人,這東西隻會反噬,對付比我弱的人,用不到,說起來,這東西的唯一作用就是給心理上一點安慰。”
“嗬嗬,徹頭徹尾的懦夫才會使用的東西嗎?”
“不,我理解你們使用黑暗遊戲的理由,”遊昊之說道,“你們麵對的始終是四個世界。”
“別騙人了,”顎忽然開口,“你,就是老大失散的同伴之一吧?”
失散?之一?
遊昊之注意到了一些詞彙。
“你想說什麼?”
“黑暗力量這種東西,隻要習慣了,那麼不加以限製的話隨手都能使用……”顎問道,“你不願意用黑暗力量的真正理由是什麼?”
遊昊之沉默了一會兒,“那是我真正的理由……”
“我說過,別騙我,”顎看著正在不斷逸散的身體,“我已經快要消失了,在離開之前,得到一個真實的答案有這麼難嗎?”
“之一。”
遊昊之站了起來,“我答應過一個人,在這個世界,絕對不會用決鬥去傷害任何人。”
強者的自律,不能說是作繭自縛,那是枷鎖,是為了防止在孤獨之中選擇自我毀滅和墮落的欄杆。
“原來如此,約定啊。”
顎躺倒在了地上,身體解散的速度再次加快,“我……不想死……我想活下來……不想就這樣默默無聞的死掉……”
遊昊之就那樣看著一個求生的人,默默無聞的從這個世界帶著強烈的渴望消失。
隻剩下了一件衣服和卡組以及其中的決鬥盤,見證了他的到來和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