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的一死永遠比活著的用處更大。
King死了,在眾目睽睽之下遭到了刺殺,子彈會射偏,但是刀刃這種東西,加了血槽和厚刃之後,戳進人的胸膛一瞬間噴出的血都是帶著紅黑或是淺紅。
King當場死亡。
然而,即使King在眾目睽睽之下死掉了,他所帶來的疑雲也並沒有因為他的死而煙消雲散。
他們隻會相信他們想要去相信的東西。
比如,被確定的King的死訊,再比如,King死之前所留下的話。
他們之中存在人類的叛徒,一些不屬於人類的家夥,占據了人類中高層的位置,並潛伏起來,等待著清理掉他們中企圖擾亂這個世界秩序的人。
得知了如此恐怖的真相,再與King那莫名其妙的死亡聯係起來,整個世界都出在了一種微妙的氛圍中——人人自危!
這變化是個人就能看得出來。
網絡上多了一些暴躁的言論,但是很快連同號主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隻是言論遭到了管製,就連街上也滿是巡邏的荷槍實彈的士兵,帶著警惕的神情看著每一個人。
遊作帶著兜帽和口罩走在大街上,隻露出了自己的上半張臉,平時這個打扮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但是這一次並沒有多少人在意遊作的裝束。
無論是他,還是走在前麵的帕斯,都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為所有人的裝扮都是一樣的。
他們都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對他們來說已經變得不同了。
一種難以名狀的壓抑氛圍將他們籠罩起來,讓他們無法逃脫,並且將現實變為了泥潭,將每個人都困在裏麵。
其實,遊作能感受到,大家對playmaker還是有怨言的。
他能看得到走在街上的每個人,似乎都想對playmaker說一句話。
——你為什麼要對我們揭露真相?
為什麼?
遊作也不知道,他覺得這個虛假的世界對他而言是地獄,所以,他想要從那個囚籠中逃出來,回到人間。
但是,他的行為卻讓每個人都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地獄的靠近。
帕斯說過,King想要做的事情會讓自己在不久後親身體會,現在,遊作已經體會到了。
這個世界不再是樂園,至少對於那些曾經生活在幸福和無憂無慮世界中的人們而言也是如此。
自己不應該揭發真相嗎?
遊作在心底有了自己的迷茫。
但是很快,遊作就忘記了之前的迷茫,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這件事更加重要,那就是奪回屬於自己的自由。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遊作對走在前麵的帕斯問道。
“我們要找一個行動不會受到阻礙的地方,”帕斯回答道,“足夠安全的地方,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還要住在那裏。”
“那是什麼地方?”艾小聲問道。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艾確信,帕斯這個怪胎能聽到他講話。
“地下深處,”帕斯說道,“一處被人遺忘的防空洞,對峙年代留下的。”
戰爭被King和世界意識弄沒了,但是戰爭的痕跡卻依然留在這片土地上。
地下防禦工事。
“我們為什麼要去那裏……”話說到一半,遊作瞬間醒悟,他想到了一個恐怖的可能,“怎麼會……”
“沒有為什麼,”帕斯說道,“事情就是那麼簡單,無論是過程還是結果。”
“但是那種東西……”
“威懾用的?沒錯,哪怕這個虛擬的世界並沒有戰爭,最終還是出現了,在真正的現實世界,人們會說那種武器的製造是受到了外神的蠱惑,但是在這個世界,那個武器的出現的的確確是來自‘外神’的蠱惑。”
帕斯轉過頭來,帶著危險的眼神看了遊作一眼,“他製造那種武器,並非沒有目的。”
“他想要做什麼?”
“這個世界是個遊戲,”帕斯說道,“別忘了這一點,勝負是要看雙方手上的籌碼,母親的籌碼是這個世界和構成這個世界意識的人類,而King,他手中的籌碼就是他掌握的人類。”
遊作再聽不出來就要出大事了。
“他想要製造戰爭!?”
“用大規模人類的死亡,讓母親手中的籌碼降低,可以最小的壓製他奪取這個世界時需要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