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漫長的,眾人在地下空間中無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偶爾會幫帕斯收集一下地麵上的情況。
幸好,他們還有著物資的分配等一係列問題需要去煩惱,否則他們感覺自己遲早要生鏽。
隻是無論遊作還是艾瑪,都決口不提外麵的家人,生怕觸及到不遠處穗村尊的心事。
“如果你一直都用這種懷疑的態度看我的話,那麼接下來的戰鬥就請不要參與了。”
帕斯看了一眼在不遠處,正用執著的目光盯著自己的穗村尊。
他的麵前擺放著一張光屏的地圖,地圖上用紅色標注的區域全部都是戰爭波及到的位置。
每一個能用監控攝像頭找到的場景,看到的都是滿目瘡痍和斷壁殘垣。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擔心沒用,現實就是這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發生了大變化,當然,如果你想聽毫無意義的道歉的話,那麼對不起。”
聽到帕斯說“對不起”,哪怕僅僅是輕描淡寫的,艾也錯愕的轉過頭,滿臉難以置信,沒想到,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帕斯竟然低頭了……
不對,這大概不是低頭,貌似是因為在他看來所謂尊嚴這種東西,僅僅是“這種東西”而已,所以才沒有在意的道歉。
“這種道歉,有意義嗎?”穗村尊冷笑了一聲,說道。
“沒有意義,”帕斯淡淡的回答道,“但是你需要。”
穗村尊低下了頭,“我明白,我隻是無法原諒自己。”
“沒法原諒自己什麼?”帕斯一邊在屏幕前操作,一邊說道,“無法原諒自己躲在安全的地方,自己擔憂的親人卻有可能被戰火波及到?”
“……”
“但就算是你不站在這裏,和你的家人在一起又能如何?說一聲‘我回來了’,然後心安理得的和家人一起去死,還是在這裏和我們一起,等到天亮的時候向你的仇人傾瀉怒火?”
“我……”
穗村尊在一旁瞠目結舌,而遊作和艾則驚訝於帕斯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富有哲理的話來。
但是轉念一想,遊走大概就明白了,帕斯或許又在模仿那個他想要超越的人。
“我不知道……”穗村尊搖了搖頭。
“那我向你道歉的時候,你的怒火熄滅了一些嗎?”
“……沒有。”
“那就對了,你所憎恨的根本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帕斯說道,“與其從我身上找回場子,不如節省體力,專注於要如何打敗我們的敵人上。”
帕斯的話讓穗村尊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空氣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隻有頭頂時不時傳來遙遠的爆炸聲在來回激蕩,提醒大家這裏已經是戰火造成的人間地獄。
“先生們……”艾瑪從一旁的房間裏笑嘻嘻的走了出來,“不好意思的提醒你們一句……儲藏間已經沒水了……”
“什麼?!”遊作忽然間一愣,“沒水了?不可能,我記得那幾桶飲用水夠我們喝上幾天的了……”
“哎呀~~我是女生嘛,總要有一些必須的需求嘛,原諒我一下下嘍……”艾瑪一邊嬉皮笑臉的說著,一邊視線還在往帕斯屁股下麵的那個水箱看去。
“必須的需求?”艾愣了一下,“你這……該不會用那些水洗澡了吧?那可是playmaker大人用了好大的力氣才搬下來的!”
“那個……飲用水我還留了一些,”艾瑪雙手合十,對著帕斯,“你的水箱我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