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簡遠倒吸一口涼氣,事已至此,他既然這樣決定了,便不在乎多送幾分人情。穩了穩心神,他早已恢複了情緒,此刻淡笑慵懶隨意道,“我讓青灘帶著人去幫夫人。凡是不服管束的,打一頓後都趕出去便是了,不必回報我了,可好?。”
“很好!非常好!謝謝夫君!”妃羽裳滿意。
“管家,關於我和夫人近日的事情,我不想聽到任何閑言碎語。”應簡遠加了一句,“把那個人處理了。”管家慌亂應承,想不通這是唱的哪出。
妃羽裳心滿意足,很好,雖然不知道那個奸夫會被怎麼處置。但是那是那個人自己的選擇,畢竟即使今天被他拖下水,他也免不了一死。如今,且管不了旁人了。妃羽裳打定心思,此刻大步流星甩開手就要走,路過管家時,不忘提醒,“還跪著幹嘛!要耽誤我的早飯了!”
言罷,妃羽裳帶著兩個丫頭揚長而去。
“少爺……”青灘上前。
“回頭你帶著人去,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要幹什麼!”應簡遠目光暗沉,負手而立,心裏盤算著。
“是。”青灘低頭領了命令,“如果少夫人確有吩咐……”
“由著她。”應簡遠蹙眉回答,揮揮手讓青灘出去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妃羽裳嗎?神態、語氣、膽識都不像他認識的那個女人……就因為攤了牌?可是為何變化如此之大?一個人的改變不應該這麼突然,但是這個樣子卻比以前有趣多了。很好,就陪你玩下去,看你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回去的路上,妃羽裳這才鬆了口氣。這把賭的有點大,她自己也不是不緊張的。玉佩,是她忽然想到的,那個玉佩是由妃羽裳的父親交到她手上的,自然不是什麼皇上的賀禮。不過父親那時候的話,現在思索起來卻耐人尋味。他說皇上賜下這玉佩代表著至高無上的皇權,妃家雖然不再入世,但是多年報效,功不可沒。現在即使遠離朝廷,也自然不該與一般庶民一樣的眼界。不管身在何處,所處何境,也都不該忘了忠君報國的根本。父親將這玉佩給妃羽裳的時候,表情嚴肅,目光沉沉,他反複叮囑她收好,不要隨便示人,即使是對自己的夫婿,畢竟見此物如見聖上,不好隨便招搖。但是若有需用的一日,這也必然可以給她極大的助益,保佑女兒的安寧。
因著這些記憶,她忽然猜測到,皇上忽然給妃家的這個玉佩,怕不是有另一層深意。如今應家權勢漸大,宮裏貴妃娘娘育有一皇子,近些年也是聲名愈高。應家賜婚嫁女被拖入這灘深水,怕也許真有監看應家的嫌疑。
不過這也難說。她還不能確定。如今她將這個大問題明明白白供出來,她賭的是應簡遠的疑心。他一定會猜她有更萬全的後招,才不怕他知道。那麼他在搞明白之前,就隻能對她亦步亦趨了。至於之後,還得她慢慢鋪排才好,眼下,還是先穩一穩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