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做對得起父王嗎!”馳誌質問璃瑄,兩人刀劍相抵。
“哥,事情且不說真相未清,如今放突厥入關,受苦的隻會是百姓啊!”璃瑄在最後關頭還是忍不住勸他。
馳誌卻已經殺紅了眼,不再廢話,揮刀砍下,璃瑄奪過,那刀卻砍中馬匹。兩人跳下馬背,開始近身肉搏作戰。
日頭在緩慢的爬上,漸漸接近中天。
遠處,一路煙塵奔襲而來,旌旗獵獵,遮天蔽日。看到那旗幟,所有兵將都心中明亮起來,大家震天呼喊,再一次衝向眼前的敵人。而突厥人已知不好,想要退卻,奈何門口遍地屍體很是阻礙,而還在外麵的突厥部隊卻再也沒有聲息了。
突厥可汗調轉馬頭想要撤退,被應簡遠生生攔住,兩人再次打了起來。應簡遠看得出對方的著急,便打得分外糾纏。當突厥可汗再一次想衝向門口的時候,應簡遠淡淡一笑對他道:“出去外麵,也不是你的天下了。”
克羅可汗回眸,愣了一瞬。而就在這一個微小的空拍中,應簡遠一劍揮出橫過克羅可汗整個脊背。他大喊一聲,似乎知道已然無妄,折回頭來直撲應簡遠,應簡遠卻依然沉穩應對,閃身避過,劍換左手,直插入克羅可汗的胸中。
應簡遠左手持劍,在他耳邊宣告:多年邊境宿仇,百萬將士性命,今日,總算大仇得報了。言罷他抽出長劍,立於血海之中,一身修羅氣息。
老侯爺帶來的援軍一路趕來直奔戰場,氣勢大振,突厥士兵一個個倒了下去。馳誌看得大勢已去,突然將手中刀朝著璃瑄拋去,璃瑄揮劍擋開,而再回眸馳誌舉著一把匕首已經逼近到璃瑄臉前一寸的位置。
璃瑄再想躲已然難,千鈞一發之計,馳誌持刀的那隻手被揮來的長劍生生切斷,連手臂帶匕首都飛了出去。璃瑄撤後,保下了一條性命。轉眸時,應簡遠已經到了近前。待他再想上前,璃瑄卻拉住了他。
馳誌大喊著,捂住鮮血淋漓的手臂躍上一匹戰馬,直奔關隘大門奔去。應簡遠沒有再追,轉身而走。璃瑄望著自己哥哥奔逃而去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便走了吧,走了便不要回來,這是我們最好的結局了。
戰場之外,紮達馬及其部下在佯裝站了一場,去突襲側門之後,便都退了回去。前麵戰場拚殺不斷,他們卻穩穩的停在後方,看著眼前的一切。當越來越少人從關隘退出後,紮達馬看了看身邊的都藍達,“傳令,大軍撤退,回營。”
都藍達看著他,問,“不用談個條件再走?”
紮達馬一笑,“不必,我們賣了這麼大一個人情,朝廷總會給我們應得的。走吧。我們回去還有一大堆爛攤子等著收拾。”
承平三十一年,突厥克羅可汗死於雲州城一戰,突厥葉護阿史那·紮達馬因與克羅可汗政見不同,不願再戰,收攏部隊回撤。承平三十二年,紮達馬平定突厥內亂,被推舉為新一任突厥可汗。自此,突厥進入漫長的休養生息階段,與中央朝廷締結友好,所有條件依照曾經簽訂的協定一一落實,開放互市進行貿易。之前被送往突厥的和親公主璃月,繼續留在突厥,改為嫁與紮達馬可汗的小兒子阿史那·藍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