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宛本不是很滿意,卻見那人身上也沒別的值錢玩意兒,隻得揣著腰牌走了。與秋靈有開啟了逛吃逛吃的模式。
洛陽城大且繁華,有包容百川之姿態。各族人士在城中絡繹不絕熙熙攘攘,商戶也是開遍了大街小巷。
雖說濰城也是各族人士都有,可與洛陽城還是與之不同。
濰城是雜居,重在一個雜字,而洛陽卻是井然有序,雖多,卻不亂,一片祥和模樣。
那邊二人吃著紙包糕點,看著街邊雜耍,好不快活。
忽然被一陣哭聲吸引,就見一巷口旁圍了不少人。
待二人擠過重重人群,便見草席裹著個人,不知死活。旁邊跪著個披麻戴孝的女子正哭的是那個梨花帶雨惹人憐。
女子麵前還放著張大白紙,上麵寫著些類似於賣身葬父的話。
葉清宛細細的打量了下那女子,雖長相尚可,卻麵有菜色,身量單薄。那草席中裹的人隻露了個腳出來,腳上的布鞋雖是新的,卻底子極薄。
想來是真的窮苦了,她沒想到一進洛陽城便遇到這麼個賣身葬父的大慘事。也是心生同情。
繼而巡視了一圈圍觀的人,見眾人也隻是指指點點道著可憐,卻無伸手之意。
葉清宛大聲嚷嚷道:“靈兒,公子我不識字,快給我念念上麵寫的啥。”
旁邊也多是身著綢緞的公子哥,聽她一說不識字,頓時鄙夷的望了她一眼。
秋靈也是一陣無語,卻仍舊老實的配合。
“公子,這上麵寫著這位姑娘是隨父親來洛陽尋求的,無奈親沒尋到,父親卻一病不起,又沒錢醫治故而撒手人寰。可憐姑娘孤生一身孤苦伶仃,於孝道也是不忍父親無處下葬,便來求一口薄棺錢,她願為奴為婢以作報答。”
周邊公子哥沒想到這小小丫鬟出口也是成語一個接著一個,不免朝秋靈投來欣賞與惋惜的目光。
欣賞自然是欣賞身為一個丫鬟竟有些才學,惋惜是惋惜竟跟了個草包少爺。
葉清宛聽完誇張的大聲道:“哎呀!賣身葬父這等好事竟讓我碰著了?一口薄棺才幾個錢?可比我那第八房小妾便宜多了!”
此話一出,不光鄙夷,周遭已有人發出了喧嘩聲。
葉清宛繼續裝作一副浪痞模樣,色色的道:“我看這姑娘長的還行,雖說身無二兩肉,但府上也不怕多一吃飯的。正好我那第七房的小妾剛被打死,買她回去補個空也好。來,讓爺仔細瞧瞧長的如何?”
說罷,便痞裏痞氣的伸出手去想抬起那女子的下巴。
可憐那姑娘已是嚇的臉色更為蒼白,卻似是為了一口薄棺拚命忍耐。
這副雨中嬌花的傲骨模樣連葉清宛瞧著了都不免有些動容。
就在她的手堪堪要碰到女子時,人群中忽有人道:“住手!”
葉清宛心中一喜,停下了動作。卻還是裝作一副不耐的惡劣模樣回頭問道:“誰啊?哪個敢壞本公子好興!”
人群中走出一俊朗的紫衣男子,雖看似普通,卻無形中給人一種難言忽視的壓迫感,使得那人周遭的人自動退了兩步。
那男子身邊的小廝道:“拿開你的髒手,這姑娘我們公子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