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瑾言見她變了臉色,問道:“怎麼了?”
葉清宛見他關切不假,漸漸收了心思。花瑾言做小王爺總比旁人做王爺的好。
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你這麼快就趕回來了?事情都處理妥當了?”
花瑾言輕輕“嗯”了一聲,在這略微昏暗的車廂內不辯神色。
事情自然還未妥當,即使有老神醫的在,金一鳴也仍是昏迷不醒。隻不過是他看到了信,說她不等他了。他便無端的有一絲惶恐,似是要失去她一般,幾日幾夜的風餐露宿才趕了回來。
葉清宛想起這個事情有關穆府,有關穆念之。而穆念之懷了林望之的孩子,林望之的妹妹林小冉又與花瑾言情投意合。啊,這扯不斷理還亂的關係真是讓人頭疼。
遂不再問他穆府那邊的事情,隻挑了些近日來的趣事說說。
花瑾言靠在車廂上含笑望著她,聽她說著那些瑣碎的事情。不過幾個月不見,卻仿佛又是過了五年一般,思念未淺反深,好在如今順利的見到了她,還能擁她入懷。
剛才那一瞬間的衝動連他自己有驚訝不已,他與葉清宛自幼一同長大,自是親近的。
可他能感覺到這股親近對於她來說就如同對葉榮青一般,別無二致。他牽過她的手,他背過她,甚至是金義山莊遇狼襲那次的擁她入懷,都是出於情誼,無關情欲。
而剛剛那一瞬的擁抱,卻是他的思念之情。他看著葉清宛,因為趙嬤嬤的教導而端莊了幾分,身著素雅廣袖華服更是褪去了稚氣,有了幾分女子的模樣。
他在心中告訴自己,宛宛已經及笄了,可以議親了。
葉清宛說著說著,就被花瑾言灼灼的目光盯的有些說不下去了,在漸漸小聲的車廂中,她終於察覺到了這一絲絲曖昧的氣息。有了幾分別扭,幾分尷尬。
花瑾言的氣息太過濃重,以至於她無法忽視。開始有些手足無措。
以往因為她初見花瑾言時他還是個孩子,而自己心裏年齡在那裏,一直把他當成弟弟看待。
不知道從何時起,花瑾言已稚氣全脫,像是個成年男性那般給她壓迫感,甚至是一絲絲的危險。
想起剛才擁抱時自己輕拍他的背,那不就是把他當做孩子來哄麼?
可現在,葉清宛似乎無法再說服自己把他當個孩子,甚至是當成弟弟。在他灼灼的目光裏有些東西太過濃烈,隻燒的她心慌意亂。
葉清宛清清嗓子道:“想不到你竟是個王爺,很有錢吧?不帶我看看你的王府?”
花瑾言輕笑一聲,道了聲“好”,先一步下了馬車。
葉清宛深吸了兩口氣,穩了穩心神,也打簾而出。
不其然的被日頭晃了眼,待適應了陽光後,就見花瑾言立於一旁含笑望著自己,麵上一片純淨蕩然模樣,哪裏還有灼灼目光?
葉清宛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自戀想多了?
而後花瑾言便帶著葉清宛在王府裏溜達參觀,說是老王妃常年待在山上別苑禮佛。這王府內的主子便隻有他一人而已。
“宛宛,你可願搬來與我同住?”
倘若沒有馬車內的古怪氣氛,葉清宛說不定馬上同意,“這……這不大好吧?外祖父外祖母會不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