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先生的表情變得很精彩,他一臉震驚地看著程斌手裏的照片,過了好一會才說道:“我不認識這個人。”
“真的?”程斌同樣一臉的震驚,當然兩個人震驚的理由是完全不一樣的,A先生的先不說,程斌完全是因為對方能這麼理直氣壯說瞎話的能力。
他說道:“那這些人死得可真是太冤枉了。”
很明顯,這些槍手帶著照片闖到這裏來,目標就是A先生,結果現在死了一地人,A先生卻說他不認識,所以他們隨身帶著照片隻是為了手衝用的嗎?
A先生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張了張嘴,但是並沒有說出什麼來,而是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間。
程斌看著他的背景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並沒有動手。首先從通緝令上看不出“喬”究竟做了什麼,在沒有確定這件事之前,程斌不願意隻是為了賞金殺人,他幹的雖然是荒野獵人的事,但是荒野獵人和賞金獵人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另外A先生的表現也實在對不起荒原通緝榜狀元的名頭,這讓程斌覺得A先生說的話很可能是對的,他很可能真是被人誤會了,除非他其實是刷上榜的——話說黑榜也會有人刷嗎?
他四下看了一上,伸手撿起地上的箱子,提著它走出門去。
酒吧裏一片狼藉,血跡斑斑,顯然最初的那陣槍聲不僅僅是音響效果。程斌邁步走過一個滿身鮮血,躺在血泊裏苟延殘喘的男人,抬頭看到那個收了自己錢的服務生倒在吧台後麵,手裏還握著一支霰彈槍。
程斌沒有停下來試圖救人,他徑直走出酒吧,沿原路返回到希瓦酒店,直到走進酒店,他也沒有見到大峽穀的警衛隊出動。
酒店的門前多了幾個拿槍的人,除了穿警衛服色的人之外,還有服務生,顯然是聽到槍聲之後臨時召集起來的。
看到程斌提著箱子走進酒店,眾人都顯得有些驚訝,經理吃驚地說道:“您衣服上沾染的是什麼?”
“番茄醬。”程斌說道:“難道還能是血嗎?”
經理明顯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在他繼續開口之前,程斌從他身邊走過,乘坐電梯回到六樓。
和他之前想的一樣,專用電梯仍然停留在一樓,就和他剛下樓時一樣。
在他離開之前就已經預訂的晚餐還沒有送來,程斌猜測這個酒店裏應該有一位法國大廚。
吧台上的紅酒已經快要見底了,卡斯特羅夫人蒼白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紅暈,麗貝卡的眼神也有些迷蒙。
她提著箱子走進來的程斌,皺眉問道:“你拿的是什麼?”
“你不應該喝這麼多。”程斌沒好氣地說道:“我還指望在我離開的時候你能擔負起警衛的責任。”
麗貝卡吃吃笑了起來,“那你就不應該離開我。”
“你是個好人。”卡斯特羅夫人在旁邊說道:“我聽說了一些你的事情。”
“那你一定沒聽全。”程斌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們的話,“考慮到現在的處境,你倆還真是心大。”
他把箱子放到吧台上,還沒等打開它,麗貝卡已經捂住了鼻子。
“好臭。”她說道:“這是什麼。”
然而她突然清醒過來,一下從座位上跳了下來,驚叫道:“是血?”
卡斯特羅夫人顯然也想到了這個答案,她吃驚地看了程斌一眼,然後抬手捂住了嘴巴,轉身向衛生間跑去。
“你也要去嗎?”程斌向麗貝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