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圭躺在床上蓋著三層被子暈暈沉沉的,鹿狸在床邊坐著,不時地趴在床邊,探頭看一下床上的人。
“師妹啊,怎麼青圭,會在你床上呢?”
桑落還以為這兩人都進展到這一步了。
筠霧聽到桑落的話,一臉平靜的說道:“靈修境冬日冷,就過來了。”
桑落進內室看著青圭身上的那幾床被子,又看了看臉色不是太好的青圭,感歎著說道:“青圭啊,你這身體,也太虛弱了。”
又出內室向筠霧說道:“青圭這樣子,還能上路嗎?今年冬日來得快,船上也很冷的。”
青圭想說能回去,但是喉嚨太痛了說不出話來。她覺得要是再待在這裏,可能就要被凍死了。
筠霧看著這樣子,有些猶豫不決。
春鳶拿進來一個精致的小罐子,雙手捧著說道:“五長老,這是竹山道長送來的強身丹。”
竹山今日去了那裏,到了時辰青圭還沒來,就來了這邊找她。春鳶見了,就把青圭病了的事情告訴她了。
桑落示意棠梨打開看了看,打趣道:“竹山還真是有心了,這丹藥,是從沽清長老那裏拿的吧。”
然後向春鳶說道:“拿進去給青圭服兩顆。”
筠霧看了一眼那丹藥,確實是極好的補身的東西。
春鳶給青圭喂下兩顆又拿著罐子走出來,筠霧低聲道:“把丹藥留下,出去謝竹山道長好意。”
“是。”
春鳶把罐子放到書案上,而後離開中室。
“竹山道長,姑娘已經服了兩顆了,道長不必擔憂。”
竹山點點頭,知道要進去看也不太可能,就說道:“丹藥已到,那我先走了。”
春鳶行禮送人,正好等到了侍女送來的風寒藥,就把藥端了進去。
青圭頭暈暈的一股腦喝下,被子裏還是沒多少溫度,青圭抱著竹山的那塊暖玉取暖,隻感覺自己比那夜在雪地裏冷得多了。
筠霧站在床邊,不自覺地柔聲問道:“青圭,你是想回去還是在這裏。”
桑落聽見這話,衝棠梨挑挑眉,似乎是在說,看吧,你五師叔是真的動心了。
棠梨有些不想相信,但是,她五師叔,聲音從來沒這麼親和過啊。她看向桑落,眼神回應道,八字還沒一撇呢,五師叔隻是愛護青圭罷了。
房內另外兩人不知她兩的眼神交流,青圭微聲:“我要回去。”
歸墟境,總不會比靈修境還冷吧,這裏,她真的待不下去了。
看到青圭都自己說話了,筠霧看向桑落說道:“師姐,還是明日啟程回歸墟吧。”
桑落無可奈何的點點頭,不過歸墟境也確實沒有靈修境這麼冷,在路上,她也還是能保得住青圭的。
青圭閉眼休息,黑暗裏,突然,她看見了自己穿著風衣的手正觸摸著展櫃,裏麵還是那件衣服,沒有筠霧。
又恍惚間,她見到前麵站著很多人,那些人仙風道骨的,但是自己卻發自心底的對他們很是厭惡。
不過又一瞬間,周圍又變回了黑暗。
她睜開眼睛,還是在房內,春鳶站在床邊守著她。
剛剛的畫麵好像隻是一閃而過,青圭恍了恍神,可能是炭火太旺,她有點一氧化碳中毒了吧。
下午,靈修境閉關的掌門淩江河收到弟子彙報的消息,從靜修地出來,和四位長老及鶴南川商議過後,又將桑落和筠霧請去了掌門主殿。
靈修境掌門殿內,一個兩鬢白發的道士坐在那裏,他周圍的一切,彷佛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極為陳舊。
他是靈修境中已入化神境的二長老沽清,也是兩百年前兩境中唯一活下來的長老,哪怕是靈修境的掌門見了他,也得叫一聲師叔。
靈修境五長老也是名女子,喚作蕖語,兩境之內,三名女長老,她的容貌雖不及其她二人,但是卻有種獨特的魅力,現稱,親和力。
兩道纖細的身影從外麵進來,一白一淺藍,都美豔無比。
淩江河起身道:“兩位請坐。”
兩人也沒有過多禮節,隻是示禮後又向沽清示禮,才在一旁坐下。
淩江河見人已經來了,說道:“此次我們在妖門外的弟子傳回消息,妖門內異動不斷,剛剛,被封住的妖門又多了一道裂痕,想必歸墟境內也已經收到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