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暉十三年,大明山中,水光重疊山影,碧綠的湖水映著藍天,倒像是藏著塊碧翠的寶石。巍峨的群山連綿湖畔,時不時的鳥鳴獸吼更顯出這大明山的幽遠寧靜。
十五歲的欣洛洛打開水囊,喝了一口甘甜的山泉水。腰間的捕妖鈴微微地震蕩起來,她知道,那個狐妖就在這方圓十裏之內。
這回追的的狐狸精估計有些道行,攆了十幾天愣是連個正麵也沒見著。若是被她那個大嘴巴舅舅知道了,估計又要笑話她,吵吵得半條街都聽得一清二楚。
和舅舅分開,以二袋除妖鎮魂法師的身份闖蕩江湖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說起來還真有點想洛河川了,雖然他嘴毒,貪吃,且整天都琢磨著想把她丟得越遠越好。
她至今還記得洛河川一邊啃著肥膩的大雞腿,一邊語重心長地說:“洛洛,自小舅舅背著你捉妖鎮魂,看著你出師,看著你成長為一袋法師,現在又晉升到二袋,真是深感欣慰呀,如此這般也算對得起我那地下的阿姐了!你能獨當一麵,舅舅也就放心走了!”
“舅舅你什麼時候得了不治之症?”關心則亂,欣洛洛包著一嘴的飯,噴了洛河川一臉。
“我呸!我呸,我呸呸呸!”洛河川差點被喉嚨裏的雞腿噎死,不自覺翻了個白眼兒。媽也,怎麼養了個智障,還外帶咒老子死。
“我是說咱們以後分開走,不是老子要歸西了!”洛河川擦擦臉上的米飯,癟癟嘴。
“分開走?”欣洛洛疑惑。
“又不是上西天取經需要那麼多保鏢,法師哪有拉幫結派的,都是各自修行晉升,你還指望像從前一樣,你捉妖的時候舅舅在旁邊遞把刀啊?”洛河川伸手又掰下一支雞翅膀,“再說.......”
“再說,是不是嫌我是個拖油瓶,妨礙舅舅找個舅母回來呀!”欣洛洛瞅了洛河川一眼,淡淡地真相了。
“.......”
特媽的還不好騙,嗯,於是又重新確認他阿姐下的這個蛋智商沒啥問題。
洛河川默默地把雞翅膀塞到欣洛洛碗裏,故作一本鎮定道:“絕無此事,絕無此事,怎麼可能。我堂堂洛河川,業界有名的長老,怎會重色輕外甥女?這絕非我洛某本色,沒有的事兒!洛洛,你別聽旁人胡說八道!”他話倒說得一本正經,不過那個眼珠子就在哪兒滴溜溜地轉呀轉呀。
顯然他是......心虛了,心虛....非常。洛某本色,洛某本色,洛某本來就色呀,而且也到了該彰顯本色的年紀了嘛。
雖然欣洛洛是他外甥女,可其實也就比他小八歲。當年洛河川姐姐去世的時候,洛洛還不滿六歲,這孩子又體弱多病,眼看著要養不活了。遇上她爹那個淚水比尿水多的死娘娘腔,哭天抹淚,要死要活地膈應人。能有什麼辦法,他這個當時鮮衣怒馬少年郎,一轉眼畫風突變,拖著個半大孩子,又當爹又當娘還當師父,就這麼一路走來,真是......充滿了艱辛呀!
苦點累點他倒不怕,關鍵是一點,他也老大不小了,有時候在夜裏開始.......想女人了,捂著臉說一句,是有些往饑渴那方麵靠攏了。
小洛相公長得儀表堂堂,能言善辯,為人熱情是左右逢緣,每到一處輕輕鬆鬆收獲一大把炙熱目光不在話下,可是....可是.....然後就沒有可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