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被那混蛋一攪和,今天的事兒又黃了。
再想等機會接近那屋子,已經沒有機會了,因為晚宴開始了。
各處的宮人都開始邀請四散的閨秀就坐。欣洛洛也被請了回來。
待她步入宴會場時,眾人已經紛紛落座,幾案間的貴女們原本正嘻笑說話,談笑風聲,,忽見她步入會場,眾人目光一下落到她身上便有些離不開眼,一時間,欣洛洛感覺無數道目光射來,自己仿若真成了眾矢之的似的。
雖說極不自在,但也不怯場。每年黑色七月老師們集體教考也不過是這陣仗,她不懂也要裝懂,那難度才大呢!
她氣定神閑,蓮步款款,對於目光對觸到的千金小姐們,她也微微頷首,以笑見禮,毫無懼色,整個儀態顯得那麼從容得體,落落大方。
在座的千金貴女們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竊竊私語,還有有點納悶。
喲,那丫頭長得還不錯嘛,都快趕上我了!
矣?她怎麼腿沒軟?舉手投足間,怎麼還有那麼點大家風範的意思?
說好的小門小戶的慫樣呢?
晚宴上多數位子都已有人落座,整個花園除了北首的主席還空著以外,隻剩極靠後的角落處還有幾個空位,欣洛洛一瞧,正合她意,便抬腳徑直朝那邊走去。
剛坐定片刻,就聽見宮婢的聲音遠遠傳來:“悅嬪娘娘,寧王殿下駕到!”
欣洛洛目光往那處望去,隻見花園拱門處一女子在眾人的簇擁下嫋嫋而來,那女子梳著高聳巍峨的飛天髻,滿身的妖氣,雖然珠光寶氣,貴氣十足卻妖嬈嫵媚,豔氣張揚。她左側跟著一個十歲左右的童兒,孩子五官清秀,粉雕玉砌,打扮得華麗精致,懷中抱著一個毛團狗兒。
狗兒憨憨的,欣洛洛見了心裏喜歡,想:這寧王抱狗是啥品種啊,一會問問哪裏可以買到。
她的注意力都在狗身上,沒注意悅嬪右側跟著一個男子。待她注意到的時候才發現,哎,這不是剛才那根紅蠟燭嗎?
天爺!
你竟敢公然和嬪妃出雙入對!
舉報,舉報!
有人給皇帝戴綠帽!
欣洛洛自顧自想著,直到眾人齊呼:“參見悅嬪娘娘,參見寧王殿下!”她才趕緊也俯身行禮。
“都起來吧,不必拘禮!”曹妙蓮笑著抬抬手。
眾人落座,待欣洛洛她再往主座看去的時候,驚得差點沒把眼珠子掉地上去。
主座隻有兩個主位,而落座的卻是悅嬪和那個紅蠟燭。
寧王那小屁孩兒呢?
欣洛洛卻看到“寧王殿下”抱著個狗兒恭敬地站在悅嬪的背後。
兒子站著?男寵坐著?
嗬嗬?
事到如今,欣洛洛就算特麼再二也懂了。
嗚嗚嗚,舅舅說得對,我就是個智障,那個紅蠟燭就是那個該死的寧王!
噢我剛才對他做了什麼?
怎麼說也是個王爺,應該很大度吧!欣洛洛作賊心虛地看了謝寧裕一眼。
嘿嘿,沒想到人家正等著呢,隻見謝寧裕目露凶光,薄唇輕動,用唇語說著什麼。
欣洛洛仔細一看,就三個字:“你完了!”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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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上舞妙曲悅,好不熱鬧,曹妙蓮高高在上地坐著,兩個眼珠不停的流轉著,她哪裏是在看歌舞,明明是在看人,看場內各個貴女臉上流露出的豔羨表情和眼神。
這次晚宴是曹妙蓮精心準備的,得了萬暉帝的首肯,她定是要大肆操辦的。別的要求沒有,就一個字:貴!
擺盤的碗,必須是古董。布下的菜,必須是山珍海味。就差把食材打成金子給小姐們直接灌嘴裏了。
哼,就是要讓大家看看她曹妙蓮現在有多豪!
等這些丫頭回到家,再把今晚所見所聞添油加醋說給家裏人一說,一傳十,十傳百,悅嬪娘娘是個什麼樣的地位,恐怕就不用多說了吧!
這才是她舉辦宴會的真正目的,一為兒子,二為自己。
酒過三巡,謝寧裕抿下一口清酒,勾起唇畔,笑道:今日月色正濃,難得與大家共聚一堂,在座的小姐們都精通琴棋書畫,不知可否展示一二讓大家一飽眼福?
宴會無論多高級的無非就是一個目的,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溜一溜才知道你是幾斤幾兩重,到時候該入貨的時候才知道是論個賣呢還是論斤稱?
於是這些名門淑女爭先恐後,排著隊上場把自己好好溜了一圈。
欣洛洛縮在角落,心想:好好好,你們盡興,溜完我好回家!
結果沒等到散場回家,等來謝寧裕一句屁話:“嗯,好像靖威侯府的千金還沒為大家展示呢,要不讓大家飽飽眼福!”
欣洛洛心裏咯噔一聲,找茬的來了!
抬頭一看,謝寧裕正好也朝她這邊挑釁地看了一眼。
哎,無非就是古琴,吟詩,箜篌,長笛。本姑娘還是應付得來!欣洛洛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