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京郊沒多少住戶，這樣堵在門口還是會引人注意，沈棠忙將人讓進門來，才道：“這次認出來了？”
林思瑞笑聲一窒：“什麼意思？”
“先前在紅顏醉見了我連招呼都不打，還說是什麼至交好友，唉——”他裝模作樣歎了口氣，“可真是讓我傷心呐。”
“你可算了吧，這副模樣，若不是提前知情，隻怕王爺也認不出來吧？”
這倒是真的。
沈棠沒跟人透露小酒一眼看穿他易容的事，轉而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這京都中還有我雲樓之主不知道的事兒？”
沈棠覷他一眼：“也就是早知道這宅子裏是我，否則剛才見著恐怕還要問一句‘兄台貴姓’吧？”
“倒也是。”
林思瑞又是一陣大笑，聽到動靜的小酒探頭出來看了看，見到林思瑞便盈盈行了個禮，直讓人連聲喝問：“沈伯崇你這是查案還是攜美同遊？”
友人上門，再戴著假麵總不太方便，再者說來萬一斬月樓的人現在來了，看到林思瑞也是個麻煩，一行三人索性回了王府。
沈棠看著賴在葡萄架下一臉愜意地人，忍不住問：“我說，你不會是專門來找我閑聊的吧？”
“怎麼，咱們兄弟多久沒見了，來找你敘敘舊還不行了？”
“得了吧，有這閑工夫你不應該更願意消磨在紅顏醉？”
林思瑞睜眼笑出來：“還是伯崇你最了解本少爺——實話告訴你吧，我今日來呢，的確是有正事。”
沈棠精神一振：“什麼？”
“前些日子不是在查靈修寺刺客一事麼，終於有進展了。”
林思瑞往口中扔了個葡萄，繼續道：“從斬月樓那邊的消息來看，當時本該是他們樓中刺客出手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那刺客還沒動手呢，先被人殺了，所以才換成了那個帶紋身的人。”
“臨時換人？”
“沒錯，說明起碼這次任務斬月樓是失敗了的，這可能會讓雙方產生信任危機，是一個可以鑽的空子。”
沈棠還有些不解：“可斬月樓派出的殺手，怎會如此輕易就被殺了？”
林思瑞沉默了一瞬才又開口：“大概因為……執行任務的是個銅牌殺手吧。”
兩人一時沉默，倒是一直旁聽的小酒突然開了口：“沈大哥這麼厲害，殺手組織為什麼會派最不厲害的殺手來？”
“你知道他厲害，其他人可不知道啊。”
看小酒一臉不解，林思瑞忍不住想捏捏那臉頰，可手伸到一半便被沈棠擋了回去，隻能怏怏道：“你們家沈少爺，低調到京中常有人忘了這號人，知道他會武就不錯了，還真沒幾個人知道他功夫到底如何。”
“這樣啊……”
“所以能出銅牌殺手而不是從江湖末流殺手裏懸賞，已經是給這嬌公子麵子了。”
“什麼懸賞？”
一道清脆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涼亭中三人同時循聲看去，就見江蕊蕊不負眾望的提著裙角跑進來：“在門外就聽到你們說些亂七八糟的，嬌公子……沈伯崇被追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