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接觸,他已確定這冒出來的是個人,隻是不知道怎麼弄的渾身髒亂不堪,發絲也散落下來遮住了大半麵容,隻能隱約看出——
沈棠思緒驟然一空,而那隻被點了啞穴的人已經激動地抓住了他的袖子,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撩開那些散落的發絲,果然發現底下那張臉竟是小酒!
“你跑哪兒去了!”
剛回來的瞬間沈棠心中滿是驚惶,後來便是生氣,生小酒執意要跟來的氣,更生自己為什麼沒有護好人的氣,可這會兒真看到人了,他卻半句重話都舍不得衝人說,擠出這一句後便死死將人摁進了懷中。
直到大半天不見人言語,他才想起來方才給點了啞穴,並指幫人解開穴道後,小酒一下便撲了上來,開口便是哭腔:“沈大哥,你終於回來了。”
說到最後她已經嗚然出聲,當下更將沈棠一顆心揉成了一團,抱著人安撫了好半晌才讓人情緒稍稍平複下來。
他也顧不得小酒為什麼知道床下的暗道、以及下去做了些什麼了,直接去院中喊阿青送來一桶熱水,又要了粥飯吃食,等小孩洗的幹幹淨淨裹著被子縮在床上一口口喝粥,才將自己離開之後的事搞清楚。
卻說當時沈棠察覺迷煙之後便閉了氣,吸入的迷煙本就少,因此等他醒來離開之後一個時辰,小酒才堪堪醒過來。
那時書童已經帶著沈棠離開,房中除了小酒便剩下那個“麵具”,但起碼一睜眼看到的算是“熟人”,意識到沈棠不在之後,小酒謹記對方的囑咐,隻當自己是個啥也不知道的仆從。
她是不太懂人情世故,但是不傻,多年的流浪生活教會了她看人眼色,雖然“麵具”不露臉又不說話,但從他身上的氣勢小酒能感覺得出來自己沒有危險。
一個仆從都是安全的,主人更不用說了。
因此除卻剛醒來的那段時間,小酒的情緒甚至可以說得上輕鬆穩定。
“麵具”也並未在院中留多久便被人叫走了,他走後小酒嚐試過離開院子,可又怕地方太大迷了路,沈棠回來找不到自己,便又乖乖縮了回去。
這期間根本沒人來攔他她,仿佛這兒的人並不怕她借機跑出去。
沈棠暗暗後怕,這鬼地方到處都是迷陣,但凡小酒敢踏出這院子一步,隻怕再也回不來了,那還用得著派人守著?
怕兩人再分開小酒沉不住氣,沈棠打斷了她一瞬:“外麵都是迷陣,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踏出這院子一步。”
小酒懵然應了,沈棠才稍稍放下心,道:“繼續。”
“先前被帶到那間大宅院時,沈大哥在房中檢查過暗道密室。”
小酒乖乖開口,想著那會兒總歸沒事,便學著人的樣子拍拍打打檢查了一遍,想等沈棠回來能輕鬆一些。
卻沒想到真給她找到了“密室”!
兩人的目光落在了小酒坐著的床上,沈棠憋了好一會兒,到底是沒忍住火氣開了口:“然後你就自己下去了?你知道裏麵有沒有危險嗎?如果像上次那樣再次吸入迷藥,甚至毒藥,該怎麼辦?”
他聲音中全是擔心,小酒自然聽的出來,也知道自己這事兒辦得不妥當,因此等人說完才怯怯懦懦開了口:“可是,這條密道好像是偷偷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