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目一片黑暗,不過在甬道中沈棠早已適應了這亮度,輕易便能看出這像是一間囚室。
再加上如在耳邊的痛吟聲,隻怕他們還真摸到了斬月樓的地牢。
確定這間囚室空空無人,沈棠才將石板移到一旁,就見出口竟是在一堆稻草之下——這許也就是囚室中的“床”了吧。
入得囚室後他又將小酒拉上來,兩人稍作休息,沈棠本想試試看能不能出去探看一下,卻聽外頭突然傳來腳步聲。
他猛然拉著小酒縮進了最裏麵的陰影中,就聽開鎖聲響起,外頭地聲音越來越近。
“喂!吃飯了!”
不耐煩的叫聲與木桶落地的聲音同時響起,隨後是鐵鏈拖地聲,類似野獸的嘶吼聲,極粗魯的吃喝聲……
“說你是畜生還不信,常人哪有你這樣的。”
開始的聲音帶著譏嘲輕蔑再次響起,聲音未落便聽一陣劇烈的撞擊聲,之後一陣混亂,那人罵罵咧咧的跑了出去,外麵鎖鏈拖地撞擊的聲音卻一直沒停下。
又等了半盞茶時間,沈棠才試探著走出了那陰影,看到外頭的情景後止不住的倒抽了一口涼氣,迅速反身捂住了小酒未出口的驚呼。
這間空著的囚室並未上鎖,稍稍推開門便能看見斜對麵那一間裏關著的人——或許是人吧。
沈棠不太敢確定,因為他比平常人高了足有兩頭,身上衣衫破爛,露出來的地方無不長著髒亂的白毛,與其說是人,不如像方才獄卒說的,是畜生,是野獸。
像是察覺到了這邊的視線,他猛然扭頭看來,沈棠閃身回了囚室中,卻還是看到了那一瞬魔鬼一般血紅的雙瞳。
半晌沈棠才又小心的探出頭去,就見牢門前有一隻被打翻的木桶,方才那一番掙紮之後他像是累了,躺回了牆角的稻草堆上,很快像是睡了過去。
四周除了那道粗重的呼吸聲再沒了別的聲息,整個地牢中好像就關著這一個……一隻怪獸。
要探查四周的話帶著小酒到底不方便,沈棠便讓小孩回到地道等著,自己則運足了內力,一道輕煙似的飄出了囚室。
那獄卒可能是被嚇著了,外麵的那道門並未鎖上,沈棠順著一直到了最外麵看守的地方,聽到交談聲才停下來。
“真他媽的不知道伺候這種東西有什麼用,連老子都要攻擊,我看到時候放出去也是個敵我不分的!”
罵罵咧咧的聲音響起,是剛才進去的獄卒:“哎你輕點兒!”
“力哥,要不咱們跟主管說說,換人來守著吧?”另一道年輕些的聲音響起來,“萬一哪天要是躲不及真被他當口糧吃了怎麼辦?”
“說得輕巧,你去找主管談談?”
力哥啐了一口,不耐煩道:“行了行了,這差事說起來也還算輕鬆,到時候把這玩意兒養熟了放出去,掙到的功勞還不都是咱們的?”
“是是是,”年輕人諂笑道,“今天辛苦力哥了,這是我老娘釀的酒,您趕緊嚐嚐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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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記:生物實驗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