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刀給你砍他那些下屬?哼,你以為齊國公是個老糊塗嗎。”
沈元清冷哼一聲,掃了一眼那裝刀的盒子:“這東西碰都不要碰,我會讓人處理。”
不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那季釗實在稱不上什麼“君子”。就當初他對付右丞和顏家用的那些手段,沈元清都怕他在刀上下毒!
沈棠本也不慣用刀,聞言自無異議,隻是被季飛鴻這麼一攪和他也沒心情再做別的了,索性跟父親說了一聲,直接去了小酒的院子。
剛踏進月亮門便見一道人影撞過來,沈棠側了側身子將人讓過去,等那人止住步子腦子裏才冒出來一句:“冒冒失失的,倒是隨主人。”
誰想那婢女一開口就讓他腦子裏的玩笑都退下去了。
“世子,顏小姐……顏小姐她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
沈棠一時還有些反應不過這話來:“剛才不是說讓她回來休息……又偷溜出去了?”
“不是。”
婢女幾乎要哭出來了:“小姐往日偷溜出門會換上小廝的衣裳,但是今天別說小廝的衣裳了,她自己的外裳都還在呢,總,總不可能隻穿著裏衣出去吧?”
沈棠終於反應過來,一把抓住那婢女的腕子:“你說清楚些!”
那婢女本來滿心驚慌,被沈棠這驟然而來的凶悍一嚇話說的反而利索了些:“剛才小姐說要睡會兒,奴婢便退到外堂候著,方才想起小姐房中窗子沒關嚴,怕小姐會著涼,便想進去把窗子關了,誰想,誰想到小姐床上空空蕩蕩,人就不見了!”
沈棠快步進了小酒的房間,轉了一圈卻隻在窗台上發現了一個不甚明顯的腳印,便又問那婢女:“你什麼時候離開的?”
“也就……也就半炷香時間。”
“什麼時候發現人不見的?”
“就是剛才!”
沈棠扭頭就走,甚至來不及跟別人說一聲,牽了馬直接就往齊國公府而去。
怪不得一路上都風平浪靜,怪不得季飛鴻不怕被懷疑趕著點的來道喜,怪不得他扯那麼些有的沒的……原來都在這兒等著呢!
沈棠滿腦子都是季飛鴻那意味深長的笑容,隻恨不能穿越回方才一刀將那人結果了,滿心戾氣的後果就是他被攔在了國公府外,那侍衛一臉冷漠:“來者何人!”
“清王府沈棠,來找你們家大公子。”
到底是在京都,沈棠還繃著最後一絲理智,不想給老爹惹來太多麻煩,那侍衛卻不依不饒,擋在他麵前一步不讓:“如何能證明你的身份?”
給他點臉還得寸進尺起來了,沈棠簡直要被氣笑:“你又是什麼人,敢攔本世子?”
說罷他一把將那侍衛揮開就要往裏走,可不知那些人是真不認識他還是得了授意,竟然拔刀將他圍了起來,最開始那侍衛頭子狼狽又惱怒:“擅闖國公府,給我拿下!”
“住手!”
一道聲音卡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傳來,侍衛扭頭行禮,沈棠眯眼看去,來的不是管家楊福又是誰?
“世子殿下,下麵人有眼不識泰山,讓您受累了。”
管家先是笑著對沈棠拱手行了一禮,扭頭又肅起臉色道:“衝撞貴客,自己下去領罰!”
若往常時候沈棠可能還會幫人求情,可現在他實在沒那個心情,似笑非笑的看向管家,話中帶刺:“貴府還真是守衛森嚴啊。”
“世子殿下說笑了。”
管家賠著笑道:“不知殿下突然前來是為何事?”
“來要一個人。”
事關小酒,沈棠沒心情跟他兜圈子,說話間不等人邀請便往裏闖,管家忙跟上,抬手虛虛攔在沈棠身前:“不知殿下要找什麼人?若是鄙府能幫得上忙,定然……”
“伯崇?你怎麼來了?”
沈棠麵容一僵,管家頓住聲音衝他身後行禮,扭頭看去果然是一臉笑意的季飛鴻。
後者像是絲毫不覺沈棠想將他麵上笑容扯下來的惡意,上前親昵的拍拍人肩膀:“可是那刀不合心意?叫下人來說一聲就是了,怎麼還親自跑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