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飛鴻滿心忐忑把沈棠的事情告訴了自家父親,自然是換來了一陣怒罵,見狀他更是不敢將自己透露的消息全然說出來了,隻挑了幾樣自認為危害最大的說了,饒是如此,也差點挨上一頓家法。
但事情做已經做了,季釗知道就算把自己兒子打死也沒辦法改變,隻能將人趕出去省的礙眼,自己則是花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規劃安排,務必要將這件事給己方帶來的影響降到最低。
與此同時,清王府那兒也沒閑著,得知自家兒子在國公府受的那些罪,沈元清自然不可能輕輕放過。京都城表麵上看似是過了平靜的一天,但其下已是藏了滿滿的風波雲湧。
翌日一早,朝堂上便被吏部侍郎一句彈劾打破了平靜。
“你說什麼?”
龍椅上的皇帝坐直了身子,瞌睡已經被嚇跑了,甚至很有些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幻聽了的錯覺。
階下眾臣卻不覺得他大驚小怪,幾乎每個人都看向了站出來的吏部侍郎。
因為他彈劾的不是別人,卻是久不問朝政的閑散王爺清王,罪名更是——
“清弟,你還真的在府中豢養了一頭猛獸?”
最初的震驚過後,皇帝也不由起了疑。畢竟這罪名太過離奇,若不是吏部侍郎瘋了,那便隻剩下一種情況了。
而若是沈元清真豢養了猛獸,並縱之傷人,那他這些年的閑散朗闊還是真的嗎?
這些年來皇帝表麵上對這個唯一的異姓王,當初的戰神義弟看重親近,可誰也不知道,他對京都城中唯一一個成年王爺是什麼態度。
吏部侍郎這句話,將他從年輕時便埋在心底的懷疑一徑拔了出來,就算這件事隻是誣告,沈元清以後的日子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悠閑好過了。
季釗低頭站在堂下,好似事不關己,但卻已經將坐上那人的心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大家都是當年一起打過仗的結拜兄弟,沈元清哪能不知道如此精心的算計是來自何人?但他沒想到的是,自己這兒還沒出手呢,季釗倒先將這王牌打了出來,還嫁禍給了自己。
雖覺荒謬,但上頭那人問了,他也隻得出列回複:“回陛下,臣弟對這些動物並不感興趣,這些年連每年的圍獵都不會去,更遑論在家中養什麼猛獸了。”
那侍郎卻撕咬不休:“那王爺怎麼解釋,有人看到那怪物出現在清王府後門一事呢?”
“竟有此事?”
沈元清是真不知道他這話是隨口編排還是確有此事,但卻提起了心思,打算回去之後調整家中護衛,萬不能被那怪物給傷了。
他並不問是何人看到怪物在自家門口,卻對皇帝道:“那怪物三番幾次作案,已鬧得城中人心惶惶,還請陛下遣人盡快捉捕,以免再有人為其所害!”
看他表現,皇帝其實已經打消了不少懷疑,聞言有些為難的開口:“這怪物來無影去無蹤,連禁衛軍都被他害了一個,也不知還有誰人能降。”
坐上那人沉吟不語,那吏部侍郎也不敢再隨意開口,就在這一片寂靜中,突遭指摘的清王爺卻先打破了沉默:“陛下若一時想不起來,臣弟倒有一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