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英武青年笑著,目光落到了中年文士身上。
這文士就道:“張坤此人,聽著雖然不凡,卻是個庶出,與你相似,隻是此人自小便展露天賦,有過目不忘之能,寫得一手好文章,他十二歲時寫了篇兵策,斥退陰邪,上達天聽,先帝感其才華,讓張家將張坤送來都城,入了內城國館,與皇子公侯子同讀,這張坤也是爭氣,最初被貴胄公子打壓,最後將他們一一折服,方被稱為長安第一才子!”
“原來是這般,倒是讓人敬佩的緊。”少年書生點頭稱讚,“這等本事,確實是常人所不及的!”
“他是自少便聰慧,小時就成名,一直以來皆有文名,你卻是前些日子才幡然醒悟,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是我鄭家千裏駒,”中年文士撫須笑道:“這次張坤也要科舉,你們倒可比試一番,看誰的文采更勝一籌,或許日後能惺惺相惜。”
少年書生低頭道:“侄兒不敢與這等天之驕子相提並論。”
“莫謙虛,”中年文士輕輕搖頭,“為叔對你很是看好,你也不該自輕。”
“多謝十三叔!”書生微微拱手,隨後目光一轉,看向那第三人,便又問,“這張生我已知之,第三人又是何來曆?”
說話間,那位小國公三人,已在諸多護衛、豪奴的開道下,走上了樓梯。
不知是否錯覺,少年書生忽覺那第三人轉頭,朝自己看了一眼。
這人穿著直裰,倒也算得上英俊,身子不矮,身材勻稱,隻是和身邊小國公比起來,就顯得瘦弱了,但行走間昂首闊步,倒是頗有幾分氣度。
隻不過,這番姿態落到了那英武青年的眼中,卻隻換來了對方的一聲嗤笑:“裝腔作勢罷了,定是這紈絝子弟,不願意在小國公、張家郎麵前低一頭,是以故作這般姿態,但此人並不知道,真正的氣勢,可不是這般就能裝出來的,靠的是真才實學!他這不過是犬附於虎,乃逞威。”
少年書生聽著這峰回路轉的評價,不由意外。
“這人與前麵兩人比起來就太過遜色了,唯一可稱道的,就是有個好父親、好兄長罷了。”提到第三個人,中年文士的語氣就帶了一點輕蔑之意。
“哦?”少年書生反而來了興趣,忍不住追問,“之前兩人,都是出身不凡、本事才情過人的人傑,這第三個人難道如此不堪?”
“此人名為李懷,五年前,他父親隨先帝北征,乃是那統領兵馬的定襄侯。”中年人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
“定襄侯?豈不是那……”少年書生一愣,忍不住就要說著,但注意到周圍幾人目光,便住了嘴,隨後小聲道:“雖然那位定襄侯弓馬嫻熟,也算是一時上將,但在北伐時可已是薨了。”
英武青年就道:“不錯,新任定襄侯李二郎,就是這李懷的二哥,李懷在他這輩行七,但卻是嫡子,與李二郎一母同胞,平日出手闊綽,卻多是與紈絝為伴,而且性子乖張,為人暴戾,行事更是百無禁忌,在長安乃是一禍害!”
少年書生反而越發驚奇了,不由道:“這等人物,如何能與小國公、張家郎並行?”
中年文士就道:“此人也有些眼光,早年曾與這兩位同窗為學,因此早早投在小國公門下,幫著行走,如今小國公得勢,他也是春風得意,最近還有不少喜事,到底是權貴人家,我等是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