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旗不語,這事與他無關,隻是皇帝需要個說話的,自有人將這些記錄下來。
等一語落下,皇帝又問:“那鄭興業既然知恥,李懷也勉勵他了,就無需過於追究,不過荀妙卻不可姑息,方才王景等人可是將話都說明白了,這等險惡用心,豈能放任?他如今何在?”
黃旗道:“鄭生一走,荀妙也無顏留下,也告辭離開了。”
皇帝眯起眼睛,低語道:“找人去給荀國公送個話,就說朕不喜荀妙。”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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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會如此!怎的會如此?”
屋外,荀妙急急行走,根本沒有分辨方向,一臉的慌亂和惶恐。
“公子,公子,您慢點,看著點啊!”後麵,幾個家丁和那個心腹快步跟隨。
話音剛落,荀妙腳下一絆,摔倒在地上,翻滾了兩下,發冠都跌落了,顯得狼狽無比,隻是這一爬起來,卻是麵露凶狠之色,看著幾個家丁,惡狠狠的道:“你們說,我到底是什麼地方沒算到,為何會是這般?”
“這……”
幾個家丁麵麵相覷,卻答不上來。
倒是他那個心腹上前一步,拱手道:“此番還是公子大意了,低估了定襄侯,因而準備不足,更沒想到他是這般狠辣,抓住機會便不鬆手,直接……”
“你說是我算得不夠!這不對!”荀妙粗暴打斷對方之言,“不對!我拉攏威逼王景等人,乃是隱秘之事,他李懷卻知之甚詳!為何如此?那是因為有內鬼!我的近人之中,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他看向家丁和心腹的目光更加凶狠起來。
“是你!還是你!肯定是你們!”那副欲擇人而噬的模樣,讓幾位家丁都不由後退。
而那位心腹則微微搖頭,道:“公子,遇難方顯風度,您豈可如此?”
“說的輕巧!”荀妙盯著那人,“若說我這些個布局,誰人知曉最深,那是非你莫屬了!莫非……”
他話未說完,背後忽然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
“公子,讓我等好找!”
荀妙循聲看去,立刻色變:“平叔,你是來接我回府的?也好,今日這事,我要與父親說個清楚。”
那平叔搖搖頭道:“國公爺是讓我等送公子回祖地的,您也別想著回府了。”
“什麼?”荀妙一愣,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的那輛馬車,“不,我要先去見父親!”
“這可不成,國公爺都吩咐了,您得立刻上路,否則讓官家怪罪了,咱們可擔待不起,左右,請公子上車!”平叔一擺手,身邊的幾個豪奴便衝了過去,直接抓住荀妙,就往車子裏麵按!
“住手!你等狗才,安敢如此!”荀妙目呲欲裂,“我是什麼人,你們敢對我動粗,回去統統都要打殺!”
平叔淡淡道:“公子,您是什麼人?您現在惡了官家,得罪了定襄侯,這長安城是待不下去了,還是上路吧。”
“我這都是替父……”荀妙還待再說。
“住口!”平叔一個箭步上前,一巴掌打在荀妙臉上,直接將他打蒙了,“還不快請公子上車!”
兩個豪奴直接一按,生生將荀妙給按進了車廂,然後一人拿肩,一人捆綁。
平叔放下車簾,便讓車夫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