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瀾白了甘霖一眼之後,小心翼翼的脫下了左腳的鞋子,然後從鞋子裏倒出了鑰匙,轉手扔在了甘霖的手上。
甘霖下意識的雙手向外擴張,那原本要落在甘霖手上的鑰匙因此直溜溜的落在了地上。甘瀾起的一巴掌拍在了甘霖的頭上,“臭小子,你幹嘛呢?還不趕緊把鑰匙撿起來,給你姐開門?”
看著地上那充滿味道的鑰匙,甘霖嫌棄的皺了皺眉頭,然後將臉別到一邊,伸手將地上的鑰匙撈了起來。
別問他為什麼不去看那鑰匙,辣眼睛,辣鼻子!
看著如此嫌棄的甘霖,甘瀾忍不住的老臉一紅,他撓了撓頭說道“其實我每天都有洗腳的,不臭!”
“…….”您是每天都洗腳,但您也不看您每天練武練多久,多久才洗一次鞋。你自己是聞慣了感覺不出來,但您也不能心裏沒數啊!不過這些話,甘霖也就隻敢在心裏抱怨了。
哢噠
甘棠聽到了鑰匙轉動的聲音,她知道是父親來了,但是她卻絲毫沒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在門開起的那一刻,夕陽的餘暉透過門灑進了屋內,直直的照耀在甘棠的身上。許久不見陽光的甘棠,被突然這麼一照,她隻覺得眼睛酸疼的叫她睜不開。
看著臉色蒼白,被太陽光照的直流眼淚甘棠,甘瀾隻覺得自己的心上好似壓了一塊大石頭,堵得他喘不過氣來。
甘霖趕忙就要將門關上,感受那溫暖的陽光又要離自己而去了的時候,甘棠有些沙啞的開口道“別關門,我冷。”
自打甘棠習武以來,甘霖和甘霖就沒聽甘棠喊過冷這個字。看著穿的厚厚的甘棠,他們知道,冷的不是身,是心。
“棠兒,聽琉璃說…..”沉默了半晌之後,甘瀾率先開口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她說的沒錯,我嫁。不過我有一個要求,還望父親答應。”甘棠的話語一如既往的平靜,但這份平靜之中還多了一絲疏遠和陌生,聽得甘瀾心裏不是滋味。
甘瀾歎了口氣之後說道“你說。”
看著家裏這一個兩個都埋怨自己,甘瀾隻覺得滿心的無奈與辛酸。他不求孩子們能理解自己的苦衷,隻求她們能夠不再折磨自己就好了。
“這嫁衣我不想穿她們送過來的,我想自己動手。”甘棠費力的睜開那雙腫的跟核桃一樣的眼睛,懇切的望著甘瀾說道。
“好,都隨你。”甘瀾也不問甘棠要用什麼樣的料子,要做什麼樣的嫁衣,她自己做嫁衣會不會惹得聖上不悅。他現在隻想盡最大可能的去滿足甘棠的要求,其他的,他都不想再去在意了。
“還有,父親能不能把那釘死的窗戶給我打開,我想透透氣。”甘棠指著用木板從外麵封死了的窗戶,有些冷漠的問道。
“好,爹這就給你弄開。”
甘瀾說完之後也沒叫別人,直接自己拿了把斧子,然後走到甘棠的屋外,自己一點點的劈窗戶上的木板。他很小心的用力,生怕會弄壞窗戶,到時候夜裏涼,屋裏灌風在凍壞了甘棠。
聽著外麵傳來的聲音,又透過已經拆下的地方,看著屋外那般小心翼翼的拿著斧子的甘瀾,甘棠隻覺得心裏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