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離梨這個名字他牢牢記住了。
少年久久凝望,久久不語。
沒有人知道他波瀾不驚的眼底深藏著怎樣的驚濤駭浪!
……
東宮
從瑜王爺他們一入宮,便有人通報了太子殿下——北堂奕。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一太監模樣打扮之人急匆匆跑進了殿內,模樣頗為著急。
“何事,如此慌慌張張?”被稱為太子的殿下的少年,輕輕放下了手中的書冊,露出了一張“風神秀慧,姿貌甚美”的容顏。
“回太子殿下,您不是讓奴才多留意瑤華宮的瑜王爺一家,尤其是離郡主嗎?這下,可出大事了!”
北堂奕冠服端嚴,神情閑遠,平靜問道:“哦,是那丫頭闖禍了?”
“這倒也不是,是那離郡主這幾日總往重華宮跑,又是送風箏,又是爬牆,又是爬樹,還偏偏瑤華宮和重華宮竟隻有一牆之隔……”
“看來,他們關係很好!”北堂奕又拿起書認真看著。
“可不是,這離郡主跟誰相處不行,怎麼偏偏選擇這麼個破落皇子,咱們太子殿下可比那什麼……”
“夠了,嚴公公!”此時,北堂奕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神色有些銳利。
嚴公公連忙低頭認錯,“是奴才失言了!”
“嚴公公也算是宮中的老人了,應該明白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再怎麼不受寵,到底還是夜郎國的四皇子,本宮的親皇弟!”
“是,奴才知錯了。但奴才還是得說一句,那四皇子的生母是因為皇後娘娘被陛下賜死,您把他當兄弟,他拿您當仇人。奴才雖是妄言,但都是為了殿下著想,還望殿下恕罪!”
“夠了,退下!”北堂奕疾言厲色,憤然背過身去。
他是一個十全十美的皇太子,已至在皇族中,在宮廷中沒有一個人不稱讚他,都相信有朝一日,他會像他祖父一樣,成為夜郎王國前所未有的偉大帝王之一。
這是榮耀,亦是枷鎖,使他一次次陷入險境,徘徊在生死邊緣。
北堂奕自知嚴公公所言非虛,在皇家隻有權力的爭奪與博弈,談親情才是最可笑的東西吧。
最是無情帝王家啊!
……
壽宴當夜
宴會在天啟宮隆重舉行。整個天啟宮的麵積極大,用一條條九曲回廊連接著其他幾個主要宮殿。
正殿中寶頂上懸著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坐著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
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飄蕩;鳴鍾擊磬,樂聲悠揚。
台基上點起的檀香,煙霧繚繞。
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鍾聲叮咚。
深深宮邸,糜爛與紙醉金迷,將人性腐朽殆盡。
皇家一頓飯,百姓半年糧,果然如是!
宴會開始後,隻聽殿外“公鴨嗓”的公公一聲尖銳的呐喊,“太後娘娘駕到!”
一行人浩浩蕩蕩入內,引群臣叩拜。
又跪!
離梨則不情願跪了下去,她這輩子隻跪過她的父母,現在卻向一個古人下跪,還一連跪了兩回,可有什麼辦法,入鄉隨俗吧!
“參見太後,太後千歲,千千歲!”
“平身!”
“謝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