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衍國師又是誰?”
見問話之人見她雙眉彎彎,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玉,顏若朝華,她服飾打扮也不如何華貴,隻項頸中掛了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映得她更是粉裝玉琢一般。
此人正是長大了的離梨,與小時候的模樣倒是一般無二。
又晴在一旁打趣道:“我的好郡主,您可真是獨守一隅,兩耳不聞窗外事呀!”
“別貧,快說!”離梨沒有氣惱,隻是急著想知道。
又晴娓娓道來,離梨聽得認真。
過後,離梨隨手抓起一個物件就走。
“誒,郡主,您幹嘛呢?”
“回家!”
被拿了東西的店家神色如常地整理著攤上的首飾,仿佛根本沒看見東西少了一件,而那人根本沒付錢。
一旁的好心人提醒道:“店家,剛那人順走了您的東西,您怎麼不去追呀?要不要替您報官?”
店家笑嗬嗬地說道:“公子是外鄉人吧?”
“沒錯!”
“那您就有所不知了,剛才那位可是我們北境的小郡主。”
好心人不解,“郡主怎麼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郡主也不能當街偷盜!”
這話一出,氣溫頓時驟降,周圍瞬間變得涼颼颼的,年輕公子看到了無數人帶著箭矢的目光,好像要將他萬箭穿心一般。
“公子,您快別這麼說。郡主可是我們整個北境的恩人,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北境。我們都巴不得郡主能看上我們那些不值錢的小物件,可這些年,唉,郡主能喜歡就是我們莫大的幸事!”
店家眼神真摯不像撒謊,可要人平白無故相信一個剛及笄的女子能有如此神通,實在有些牽強。
小插曲過後就沒人會在意,而現在北境的街頭巷尾都在談論真衍國師之事,想必不用半日,便能傳遍北境。
相比百姓聽到這消息的歡呼雀躍,離梨想到的卻是麻煩。
“姐,你說郡主匆忙趕回來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在幹什麼呢?”
“郡主做事自然有郡主的道理,別瞎問!”
“哦!”
屋子裏,離梨正在桌案上奮筆疾書著什麼,一臉嚴肅樣。
當她放下紙筆朝著屋內喊了一聲:“九溪!”
一道無聲的人影隨即顯現,那人身材挺拔,身背長劍,眸色與常人極其不同,如蔚藍之海。
“郡主!”
“九溪,將這封信交給大哥,還有,調回所有在外執行任務的飛鷹騎,守城!盤查近日來進入北境的人,我要他們最詳細的信息,一個都不許遺漏!”
“是,謹遵郡主之令!”九溪眼波流轉,黑如深潭,不知其想。
夜,來臨了,十分的悠靜。
城外有一行人在城門即將關閉的最後一瞬,進入了北境。
為首之人,他的胯下是一匹火紅火紅的巨大戰馬,肌肉結實,身材勻稱,四蹄有力,足有一人多高。
在夜色的吹拂下,鬃毛飛揚,像是一團舞動的烈火,神駿非常。
馬首輕搖處,嘶聲如雷,又像一隻落塵的火龍般傲視天下,不可征服。
如流水的月光映照著男子那張絕對與眾不同的光潔而白晰的麵孔,他有兩隻海一樣深幽,冰一樣冷酷,又夢一樣迷蒙的星目,兩道劍眉是濃黑而略顯相連,形如懸膽的鼻梁端正而挺拔,不厚不薄的雙唇嘴角稍稍有點下垂形成一道微弧,一頭飄逸烏黑的齊肩長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嗯,的確是名不折不扣的美男子,假如,他能在瞳仁中少露出點寒森的光芒,多漾出些迷惘、嘲弄、挑逗的神情,下垂的嘴角上能稍掛點瞄人意味的笑容,那麼他給人的印象一定便是和諧而可親的了。
身後的精致馬車內伸出一隻白嫩的手,那人微微探頭,目光直直地看向那騎著戰馬的英挺男子。
那眼神中的愛慕、依戀之色不言而喻。
“尋哥哥,我們已經到北境了嗎?”
隻見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嬌柔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
隻可惜……
“咳咳咳……”女子才剛說一句,就開始不斷咳嗽。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
隻可惜美人雖美,可卻是個病美人呢!
男子眉心微蹙,翻身下馬,躍上了馬車,沒一會兒,馬車上就沒有再傳來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主子,我們可要找一家客棧暫時落腳?”
“直接去奎因寺!”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