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些什麼?
此刻,離梨的神色變得異常凝重又慌亂。
“阿離,你怎麼了?可是哪不舒服?”
瑜王妃的話拉回了離梨的思緒。
“阿娘,我沒事,我們快回去吧!”
“……”
唯有離梨心中的波瀾久久未能平複。
入夜
空蕩的屋內,一身著青色袈裟的老和尚正自顧自地在下棋。白子與黑子兩方戰勢持平時,老和尚拿棋子的左手一頓:“宣王既然來了,何不對奕一番?”
黑影慢慢踱出,徑直坐了下來,接著真衍國師的棋落下了一個黑子。
“國師,該你了。”麵前的人這時才出了聲。
真衍國師盯著台上棋局,有些不可置信。這人,走的是置死地而後生的路子。
“宣王這樣未免太過冒險……”真衍國師搖搖頭,頗有些不讚同。不成功便成仁,是愚夫。
麵前男子沒有說話。
“宣王可信佛?”見男子盯著佛像,真衍國師問道。
“不信。”
真衍國師不解,“佛渡人,這世人皆信佛,宣王為何不信?”
北堂尋嘴角勾引嘲諷的弧度,手指指向香案,上麵擺滿了銀錠。
“這既要靠人來供奉的佛,連自己都渡不了,如何渡得了這世上千千萬萬的人?”
真衍國師不怒反笑,“你啊,還是一點也沒變!”
“國師,此言何意?”北堂尋微微有些驚訝,他自認為他們之前從未見過,那真衍國師此話又是何意?
什麼叫他一點也沒變?
“如果老衲說,上輩子你我也曾如這般下過棋,宣王可信?”
“出家人不打誑語,本王自然願意信!”
“如果信就聽老衲一句勸,凡是遵從自己的內心,不要太過執著!”
“國師,您輸了!”
“……”
真衍國師一驚,定眼看向棋盤。
白子被團團困住,走不得,吃不得,剩下幾個倒是可以移動,但若跳脫出來,便是另外一個死局。原來這人,用的不是置死地而後生的法子,虛虛實實,誘敵深入才是真招。
果然,還是如此。
此刻,真衍國師看向北堂尋的目光隻有了然,那是看透一切的明朗。
“老衲多年前便起誓,此生能勝我者,允他一個心願。宣王可有何難解之事?”
北堂尋轉過身來,目光幽暗,“我想求國師救一條人命……”
佛曰,人生四苦: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這人,總是太過執著……
“你要救的人是那位姑娘?”
“是!國師可有辦法?”
“如果老衲說此法隻能以命換命,救一人就得殺一人,你還想救?”
“救!”北堂尋說得斬釘截鐵,毫無猶豫,更像冷血之人。
“哪怕將來你會後悔?”
“本王從不做後悔之事!”
真衍國師深深的地看了他一眼,又是歎氣又是搖頭,“天命不可違,世上從沒有絕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