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離梨正端坐在馬車上,好不舒適。
突然,馬兒嘶鳴著停下。
馬車外的小道上,一個帶著冷玉麵具,一身素白的男子攔著了路口。
離梨悄悄掀開簾子一角看到了那人,然後迅速放。
縮在車內一角,心裏直打鼓,“燎恩?怎麼會是他?是太子派他來的?”
她的心頭閃過無數的念頭,而馬車外早已展開了一場廝殺。
他和他,同時閃出腕中的劍光,霹靂一般疾飛向對方所在的風中,隻聽得那破碎一樣的寒光閃過他們的麵前。
其中一人一轉手臂,那劍竟然在他的指間旋轉起來,攪動了那彌散在天空裏的聲音墜落下來,幾乎把另一名男子的手攪進去。
而燎恩則鬆開手,用真氣一震劍端,化解了他的攻擊。
他們再次不約而同的紛紛躍起,在塵挨之間跳躍,兩人的劍氣都已經到了崩潰的極限。
那快得隻能聽見的戰鬥,很快地耗盡了他們那閃電般的速度。
終於,其中一人突的一震,跪倒在地,唇角湧出鮮血蜿蜒,另一人則定定地站著,冷漠不帶一絲情緒地看著他。
燎恩並沒有殺他,而是將他打暈扔在了一邊,自己則架著馬車揚長而去,甚至都不曾看過馬車內一眼。
而離梨呢?
她居然沒出息地躺在馬車內裝死。
直到過了一會兒,馬車停駐,車簾被掀起一角,離梨都禁閉著雙眼,一動不動。
那人好像看了她許久,因為簾子始終不曾放下,外頭吹進來的風讓離梨不禁心頭發冷。
“郡主,還打算這般裝多久?不累嗎?”
清冷低沉的聲音響起,讓離梨猛地睜開了眼。
她憤然坐起,怒目圓睜,吼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誰料,那人竟雲淡風輕地說著:“從你離開客棧!”
這話聽在離梨耳中好不氣人。
她跳下馬車,追問著的:“你一直在跟蹤我?是太子的主意?”
“不是。”
“不是,你為什麼跟著我?還有,我的侍衛你沒對他做什麼吧?”
“沒死!”
知道九溪沒事,離梨自然是欣慰的,但同時她也不放心九溪的傷勢,急著轉身離去。
卻被燎恩一把攔住。
“你讓開!”
燎恩指著前方的路口說道:“這條路通往北境,我會派人護送郡主安然回家。”
“你在開什麼玩笑,本郡主想去哪就去哪,你又是何人,敢管本郡主的去留!”
兩人四目相對,一個怒氣衝衝,一個冷淡如水。
離梨看著看著,卻不知為何氣勢落了下來。
隻因那人的眼睛仿佛有一種將人吸進去的魔力,讓離梨無法直視。
“你讓開,本郡主要去找我的侍衛!”
那人絲毫不為所動,依然固執地重複著:“請郡主回北境!”
“你到底要幹什麼?”
“雪域荒原不是郡主該去的地方!”
見此人執拗,離梨眼珠子一轉,趁其不備,掏出一把粉末對其撒出,然後駕車快速離去。
燎恩可不是如此便能擺脫之人。
無論離梨如何逃離,那人總能追趕上她的馬車。
直到,馬車駛向了一處斷崖。
當離梨發現這點,拉住韁繩,調轉車頭,可已然來不及了。
馬車的尾部是份量最重的,半個車廂被懸空在了懸崖上,馬兒被牽絆著止不住地後腿。
伴著碎石,馬車隨之墜落。
失重的感覺讓離梨整個腦子一片空白。
突然,她的腰驀然被人抱住。耳邊依舊風聲呼呼,強有力的臂膀禁錮著她,讓她的心一下子安定了許多。
“沒事吧?有沒有哪裏受傷?有沒有?”
平穩落地了,可燎恩的手依然緊緊抓著離梨。
不知是不是錯覺,離梨總覺得,他在害怕。
可他在怕什麼?
她們明明隻見過幾麵,彼此並無交集,不是嗎?
這次,離梨沒有逃跑,而是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救她於危難的神秘男子。
哪怕這場意外也有他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