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盛所知甚少,不理解他的話。少頃問:“你是誰?為什麼救我?”
年輕人回答:“跟你一樣,同為外圍區居住民。”
“可是你的衣服隻有中央居住民才能穿得起。”禾盛立即發現了不妥當之處,警惕心油然而起,盯著年輕人衣兜裏露出來的半張票紙,“你在撒謊?!”
“我沒必要對一個無知少年撒謊。”年輕人的神色陰沉起來,“我的父母在我很小時候遇害身亡,我被中央區那位曾經最受歡迎的遊戲製作師收養,她給了我中央居住民的身份。”
禾盛瞪大眼睛:“你是被童苓撫養長大的!”
其實早在“飛鳥”的名聲家喻戶曉之前,便有一位女士遊戲製作師的名字印刻在京軸居住民心中,其名叫童苓,死不瞑目在人生最輝煌之際。
“那樣一位正直善良的中央居住民,為了給我們外圍區居住民爭取與他們平等的待遇,被中央政府判罪驅逐出京軸海域!”禾盛攥起拳頭,咬牙切齒,“可是沒想到,她的遇害屍首被人在中央區一條陰暗小巷中發現。最終調查結果,竟然是死在了中央區居住民的折磨下!”
年輕人沒有說話,眼中露出壓製的戾氣。
禾盛又問他:“那你來這裏做什麼?”
“來看看父母的案發現場,我曾經的家。”年輕人答完,凝視著禾盛說:“在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的情況下,旁人對你惡意相向,你應該係數奉還。”
禾盛暗自思考他話的片刻,年輕人轉身朝中央區的方向走去。
那票紙似是隨意揣在兜裏的,掉落下來後,禾盛立馬跑上去撿起來,才發現這是遊戲樂園為歡迎“飛鳥”專門印刷的紙質票。不禁驚詫道:“你也是‘飛鳥’的追隨者?”
年輕人回頭,看向禾盛手中的票:“不是。”
“那你為什麼要買這張票?”禾盛的眼神中,全然流露出對票紙的貪婪。
年輕人立在陰暗巷子中,幾隻白羽鳥兒在清晨覓食,俯衝下來啄咬了他腳邊探出腦袋的蟲,掠過他身旁再次飛回天空。他沉思片刻,道:“那張票給你了。”
“真的?”禾盛感激之餘,立馬把票對折,小心翼翼塞進胸兜,怕年輕人反悔。
“真的。不過,”年輕人停了一下,告誡似的說,“這張票是我借給你的,至於回報,你要答應我,不許接觸《獵人》這款遊戲。”
禾盛彼時對初遇白鳩時,他最後的話感到疑惑,但滿心沉浸在得到票紙的興奮中,並未追問。
麵包啃得太急,禾盛有點噎。
他轉念又回憶起在遊戲樂園偏僻小巷裏,再遇白鳩時,他告訴自己的事情。
思緒正集中之際,被蘇洱的聲音打斷:“你這家夥,怎麼跟個老鼠似的縮在這裏啃麵包?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樣,想什麼呢?”
禾盛驚了一跳,慌忙抬眼,視線中一個小黑影飛馳而來,眼看要砸到他眉心。
他眼疾手快,瞬間抬手,迎麵立馬接住蘇洱扔來的一瓶未拆封的飲料罐。
禾盛慌忙起身,道了句謝謝,搖頭:“隻是在想怎麼攻略遊戲。”邊說話邊下咽,他被噎了個大的,拆了飲料罐猛灌,視線盯著蘇洱脖子上的貼頸項鏈。
安旅在空間儲物箱裏拿了兩件中性衣服,喊蘇洱:“都大半夜了!快洗個澡換件衣服睡覺吧!”
蘇洱衝安旅喊,叫他稍等片刻。問禾盛:“你跟白哥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