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義父說你擅長刺殺和偷襲,如果暗中出手,能殺得了屋裏那人嗎?”
徐銳沉聲問到。
影俾皺著眉頭想了一瞬,點頭道:“五成把握。”
“夠了!”
徐銳掏出一個小鈴鐺,那是之前在街上隨手買的一個小玩意兒。
“做好準備,一會兒如見鈴鐺落地,你便伺機出手,務必一擊斃命。記住一定要等鈴鐺落地,否則我就是死在裏麵,你也千萬不要出手。”
影俾臉色一白,卻還是點了點頭。
徐銳揮了揮手,影俾身影一花,消失不見。
他連忙正了正衣領,換上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推門進了房間。
房間裏一片漆黑,徐銳摸到圓桌旁,掏出火折子點燃油燈,昏暗的光線漸漸將整個房間照亮,映出一個黑影。
意外的是那黑影不但沒有躲在暗處,反而就在他身邊,大馬金刀地坐在桌子旁。
“啊,誰?!”
饒是徐銳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被這突然出現的家夥嚇得夠嗆,不過這一聲驚叫卻有九成是假。
“徐佐領號稱能溝通陰陽,怎麼也會被王某嚇著?”
桌邊的人譏諷了一句,徐銳看清那人的模樣頓時一愣。
此人他也認識,乃是親衛營參將,他的頂頭上司王滿!
在沂水的時候,王滿曾半夜邀他議事,雨山關前對他冷嘲熱諷,現在更是直接出現在自己的房間。
徐銳立刻意識到,這一切絕不會是巧合,王滿究竟是什麼人,又為何一直緊盯自己不放?
他一邊想著,一邊不露聲色地道:“原來是王將軍,將軍深夜不眠,為何出現在卑職房裏?”
王滿笑道:“自然是有些事想和徐佐領商量。”
徐銳道:“將軍找卑職議事,隻需隨便差個人通知一聲便是,何必親自跑這一趟?”
王滿冷笑道:“如今徐佐領當得北武衛大半個家,麵子大得離譜,王某若不親自前來,如何有幸見你一麵?”
徐銳仿佛對他的諷刺毫無所查,端起水壺給王滿倒了一杯水,笑道:“王將軍言重了,徐銳無論如何也是王將軍的下屬,若將軍有請,卑職怎敢不從?”
“是嗎?”
王滿眯著眼睛瞥了徐銳一眼,淡淡說道:“原來徐佐領還記得自己是王某的下屬,那為何這些日子擅自行動,沒有與王某通過一次口風?”
“擅自行動?”
徐銳一愣,隨即笑道:“卑職怎麼聽不懂王將軍的話,不知您指的是那件事?”
王滿冷笑一聲,厲聲道:“夠了!我沒有功夫和你打啞謎,你也不用裝傻。小子,別以為你抓著把柄我便任你魚肉,你的身份隻有我知道,就是殺了你,也沒人會來追查!”
把柄?身份?
徐銳心中一動,立刻抓住了這兩個關鍵詞,王滿的身份果然有異,而且似乎他與原來的自己有所糾葛,隻不過自己沒有那部分記憶,不知道具體情況。
得相個辦法套一套他的話!
正想著,王滿突然瞟見徐銳的右手正朝腰帶模去,頓時雙眼一眯,身子微微一動,竟瞬間出現在徐銳麵前,一把捉住他的手腕往外一翻。
徐銳隻覺手腕好似被鐵鉗牢牢夾住,一股劇痛直衝腦門,好像骨頭都要裂開,抓在掌心裏的鈴鐺再也掩藏不住,露了出來。
王滿見他掌心裏沒有暗器,隻有一個鈴鐺,不禁微微一愣。
徐銳強忍著劇痛,勉強笑道:“隻是一個普通的鈴鐺而已,王將軍若是喜歡盡管拿走便是,何必動粗?”
王滿冷哼一聲,一把抓過鈴鐺,身子又是一動,瞬間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他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徐銳至始至終都沒看清他是如何來去的,影俾說得沒錯,此人的確是個高手。
王滿端著鈴鐺仔細查看了一翻,見的確沒什麼古怪便把鈴鐺放在桌上,徐銳揉著手腕坐了下來,腦中思索著該如何打破眼前的困局。
然而短暫的沉默過後,卻是王滿先開了口。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王某瞞著上峰私自用你的確是個把柄,但你若想借此機會玩什麼花樣那就未免太過天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