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隨著小木槌砸在拍賣台上,發出一聲脆響,“馬踏飛燕”最後被梁國公以十七萬兩銀子加內城一座宅邸拍下。
大長公主銀牙緊咬,她雖然善於斂財,但相比梁國公世代積累卻還大有不如,鬥到最後梁國公要是吐血,她就得陪葬。
想起這還隻是第一件珍寶,大長公主終於在最後關頭冷靜下來。
她安慰自己,反正不管有多豐厚的家底,今天每人最多隻能買走一件珍寶,一會兒即使再有什麼好東西,梁國公也隻能幹著急。
安歌收好銀票,又吩咐兩個下人跟著國公府的家仆回去取房契,然後朝徐銳點了點頭。
徐銳臉上掛著濃鬱的笑容,第一件拍品就比他的預估價高出了50%,要是照這麼下去,說不定今晚就能收回所有成本。
“第一件拍品塵埃落定,在付清尾款之後梁國公隨時可以把東西搬走,不過搬的時候最好請上長興府的差役,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好了,下麵讓我們一起來看看今晚的第二件寶物。”
說著兩個婢女端著一個盤子走到了追光中間,盤子上同樣蓋著白布,雖然體積比“馬踏飛燕”小了許多,但隻要打上了天寶閣的烙印,便沒人敢小瞧它。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徐銳輕輕揭開了木盤上的白布,一個奇怪的小物件出現在眾人眼前。
此物是一條金絲穿著兩片晶瑩透亮的寶石,雖然做工十分精美,但看上去似乎和“馬踏飛燕”相差太遠。
大家紛紛猜測此物或許還有別的妙用,疑惑地望向徐銳,等待著他的下文。
徐銳淡淡笑道:“聽說範琨範大人年事已高,已經多年不曾治學了?”
聽徐銳提起此事,太子太保範琨深深歎了口氣道:“誠如徐小友所言,老夫年事已高,目不能視,已經多年不曾治學了。”
想起範大人的眼睛,眾人一陣唏噓。
範琨乃是宏威皇帝的恩師,一直備受皇恩,要不是他因眼疾無法寫字,本人又一向淡薄,不愛勾心鬥角,內閣首輔的位子或許根本落不到黃庭之頭上。
徐銳點點頭,取下盤中的第二件寶物,徑直走到範琨麵前,恭恭敬敬地雙手遞上。
“請範大人試試晚生的這件寶物。”
眾人都是一愣,範琨更是一臉愕然,不過徐銳和天寶閣給了他太多的震撼,雖說到了這個年紀和地位幾乎已經無欲無求,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地接過那件寶物,然後在徐銳的幫助下慢慢帶在了臉上。
“啊,這是……”
就在範琨重新睜眼的一刹那,他先是眉頭一皺,接著豁然起身,伸出雙手驚愕地來回看了個仔仔細細。
原本混沌的世界竟然變得清晰起來。
“這怎麼可能?!”
範琨難以置信地舉頭四顧,終於確認一切不是做夢。
“看見了,老夫看見了,老夫又能視物了!哈哈哈哈!”
範琨從沒想過還能再一次看清這個世界,忍不住仰天大笑,仿佛瞬間年輕了幾十歲,一掃方才老態龍鍾。
“此物竟能助人重獲光明?!”
一眾賓客驚愕不已,望向徐銳的目光又敬又畏,如果說“馬踏飛燕”隻是震撼,那這翻手便能使人重獲光明的神器已經是不折不扣的仙家手段了。
其實範琨早就請長坡先生對他進行過診治,徐銳便是從長坡先生口中得知了範琨的眼疾症狀,然後根據病情描述推斷出應該是嚴重老花,才在沒有驗光的情況下,製作了這副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