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還賣關子,罰酒三杯!”
三人一見黃正元那可惡模樣,當即一擁而上,裕王和徐銳綁住他的手腳,肅王抬起酒杯強行給他灌下三杯。
黃正元嗆了一聲,一邊咳嗽,一邊求饒,三人這才將他放開,等著他的下文。
“咳咳咳……”
黃正元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憤憤道:“三位真是貴人事忙,難道不知長興城這幾日都要瘋了嗎?”
“瘋了?”
三人對視一眼,更加一頭霧水。
黃正元翻了個白眼道:“天下第一名妓白筱晗駕臨長興城,幾個月前便傳得沸沸揚揚,這你們也不知道?”
三人弱弱地搖了搖頭,這幾日為了天寶閣之事都忙得不可開交,哪會知道這等風流之事?
肅王搖頭道:“不過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還說得煞有其事,什麼時候天下第一也這般不值錢了?”
裕王也是苦笑搖頭:“少瑾,你萬般都好,就是實在好色,真是人無完人呐。”
聽裕王竟一本正經地教訓起他來,黃正元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你們這般大義凜然,怎麼目光都往外麵瞟?”
“有嗎?”
徐銳探頭探腦地朝雅間外張望,隨口問了一句,裕王和肅王同樣伸長了脖子,頭卻搖得像是撥浪鼓一般。
“無恥……”
黃正元感慨一句,正色道:“這位白筱晗可不是什麼人盡可夫的女人,而是個活生生的傳奇,她本是西梁皇女,其父便是大名鼎鼎的琉襄王。”
“琉襄王,便是西梁那個造反不成反被滿門抄斬的王爺?”
裕王似乎想到了什麼,驚訝地問。
黃正元點了點頭:“正是,白筱晗本該被一同問斬,但她生得極為美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西梁皇帝為了羞辱琉襄王,便將她投進教坊司,令其行天下最賤之事。
可她魅力無窮,竟征服了西梁皇帝,不但保住了自己的貞潔和性命,還允許其約法三章。”
“哦,這倒是一件奇事,快說說究竟約了哪三章?”
徐銳好奇地問。
黃正元笑道:“第一,她不在固定的樓子裏待著,而是雲遊天下,每到一處也不進妓院,專門選最有名的酒樓下榻。
第二,她自己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以詩文見長,所以想要與她見上一麵,便要先通過一翻考較。
第三,她每到一處隻見一人,若那人能在詩文之上勝過她,便能一親芳澤,取走她的初紅。”
“天下竟有如此妓女?”
肅王愕然。
徐銳卻皺著眉頭道:“這個規矩一直沒變,也就是說直徑都還無人能夠取走她的初紅,難道直到現在還沒有人能在詩文之上勝過她麼?”
黃正元點了點頭。
裕王驚道:“這不是比考狀元還難?這女人竟有這麼厲害?”
黃正元苦笑道:“誰說不是?白筱晗豔名遠播,聽說此約法剛出之時,西梁舉國震驚,立刻就去了兩位狀元,七位榜眼,最後全都铩羽而歸,別說勝過她,就是連一個通過考較的都沒有。
此事已經傳為笑談,各國紛紛嘲笑西梁不重學問,狀元榜眼也不過是濫竽充數之輩而已。”
徐銳點了點頭:“所以黃兄得知這位女子要來,便特意將我等小聚之所定在此處,想要為我北國學子出頭?”
“知我者徐兄也。”
黃正元笑盈盈地點了點頭,自負道:“西梁偏安一隅,所謂狀元不過是些歪瓜裂棗,怎能與我北國正宗相提並論?今日我便要他們見識見識我北國學子的長短!”
這一語雙關,頓時逗得三人莞爾。
拋開所謂的為北國學子正名不談,這位天下第一名妓實在太有噱頭,光是這個名頭便十分誘人,更別說她背後的傳奇故事。
在座四人要麼身份尊貴,要麼學富五車,要麼滿肚子壞水,都是人中翹楚,又正好到了春心萌動的年紀,怎會放過這個獵奇的機會?
四人當即酒也不喝,菜也不吃,心癢貓爪地等著這場好戲開鑼。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又是一陣歡呼,黃正元頓時臉色一肅道:“考較似乎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