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出了事!”
鄭家在新長安郊外的莊子上,鄭逸晨一路小跑到後院,慌張地對鄭慕白說。
年過八旬的鄭慕白坐在太師椅上輕輕搖著團扇,腦袋上僅有的幾根銀絲隨著小風一跳一跳的十分滑稽。
聽到鄭逸晨的話,鄭慕白卻絲毫不見慌張之色,抬了抬眼皮道:“崔家那些人終於動手了?”
鄭逸晨點了點頭:“動手了,咱們派到藥園的管事被人殺了,駐軍也不見了蹤影,看來他們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起事就在眼前。”
“好!”
鄭慕白“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竄了起來,靈活的動作說他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夥都沒人不信。
“我鄭家苦等了這麼多年,機會終於來了!”
鄭慕白興奮地低吼了一句,一把捉住鄭逸晨的手腕道:“這幾日讓你去和徐銳周旋,可有成果?”
鄭逸晨點頭道:“有,孫兒剛剛才從宮合府趕回來,這幾日和徐銳秘密見了幾麵,我告訴他隻要他能確保咱們在西川的利益,孫兒便給他一張足以扳倒崔家的王牌!”
“他怎麼說?”
鄭慕白沉聲問到。
鄭逸晨道:“他似乎對扳倒崔家很有興趣,承諾隻要咱們不碰他的生意,他不在乎西川由誰做主。”
“哦?”
鄭慕白微微一愣,臉上浮現一抹沉吟之色。
“這麼說他似乎已經下定決心要改變西川的現狀,按說他想在西川成事,首選還是最強的崔家,雖然有崔令紋那個敗家子的鬧劇,但崔家對他還算客氣,他為何會答應得這般幹脆?”
鄭逸晨搖了搖頭:“孫兒也曾想過,但沒有答案,據孫兒所知,這幾日他和盧家來往甚密,卻的確和崔家沒有半點交集。”
“這麼說來,這位少年欽知道的怕是比咱們想象得更多,到底是小小年紀便身居高位,果然不是好相與的。”
說著,鄭慕白哈哈大笑道:“如此更好,老夫還怕他一下子便被崔家弄死了,現在剛好可以讓他替咱們打個頭陣。
這樣,你立刻動身前往宮合府,將崔家即將造反的消息透露給他,就說鄭家會全力配合他剿滅反賊,讓他盡快調集附近幾省的兵力進入西川一舉平定叛亂。”
鄭逸晨一愣:“爺爺,崔家造反可不是小事,空口白牙的徐銳能信我麼?”
鄭慕白詭秘一笑:“你放心,你前腳一走,老夫馬上就會把咱們這些年埋在崔家的棋子一齊激活,崔家豢養大批死士,囤積鎧甲刀兵之事絕對瞞不下去,他要的證據很快便能拿到。”
鄭逸晨點了點頭,卻還有些不放心道:“爺爺,崔家來勢洶洶恐怕不會不防著咱們一手,要不要把咱們藏著的那些人馬拿出來,也好護衛本家不要生出什麼亂子。”
鄭慕白笑著搖了搖頭道:“現在露出底牌還太早,說不定會打草驚蛇,讓崔家有所防備,你放心,崔家雖然勢大,但為了造反,他們必須盡可能爭取所有勢力的支持,這個時候他們非但不會對咱們不利,甚至還得求著咱們,你隻管辦好你的事,大局自有老夫主持。”
“是,那孫兒現在就去找徐銳!”
鄭逸晨終於放下心來,答應一聲就要往外走。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這時,枯瘦的老管家慌慌張張地衝進後院。
鄭慕白眉頭一皺:“何事慌張?”
老管家道:“莊子門口,門口來了崔家的人,見人就打!”
“什麼?”
鄭逸晨臉色一變,下意識望向了鄭慕白,鄭慕白也是一臉訝色,沉聲問道:“帶頭的是誰,他們有沒有說究竟為何如此?”
老管家搖了搖頭:“帶頭的是個崔家小輩,老奴沒有見過,他們二話不說,見人就打,老奴著實不知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