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提著斷鋒,小心翼翼地走進偏廳,大批天啟衛士卒立刻將外圍團團圍住,無論是誰隻要稍有異動,立刻就會被上百支連射弩射成刺蝟。
偏廳還是下午那個偏廳,隻不過因為酒宴還未結束,偏廳裏也還未掌燈,在皎潔的月色之下,這裏少了幾分秀美,多了些許陰森。
徐銳踩在純白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一邊小心翼翼地往裏走,忽然在庭院的拐角看到一抹微光。
經過基因藥劑的改造之後,徐銳的五感已經極其敏銳,就算是在夜色之中,視線也與常人白日所見無異。
而這抹微光的出現,立刻就像是迷航中的燈塔,讓徐銳找到了所有方向。
他伏下身體,雙腳猛地一蹬,頓時如同一頭獵豹般竄了出去,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轉瞬之間,徐銳便接近了那抹微光,可等他看清眼前的一切時,卻忍不住微微一愣。
還是下午的那座水中小亭,唯一不同的是桌椅板凳早已搬空,亭中的地麵上鋪上了一層絹帛軟墊,四周點著紅燭,新鮮的花瓣如紛揚的雪片灑在周圍。
在亭子正中,紅燭環繞的絹帛軟墊上半躺著一位少女,少女輕啟羅衫,玉體橫陳,身上隻披著一件半透明的薄紗,雪白的肌膚猶如人間盛景,瞬間驅散了那三分陰森,剩下的隻有旖旎。
“怎麼會是她?”
徐銳驚訝地感歎一聲。
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方才坐在他身邊的王清漪。
徐銳怎麼也不會想到王清漪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方才送人頭的就是她不成?
他臉色一沉,輕輕往前邁了一步,身體立刻飛躍而出,輕盈地擦過水麵,飄到小亭附近。
“咳咳……”
一聲輕咳突然從亭外傳來,仿佛驚動了這副美麗畫卷。
王清漪心中一驚,連忙從軟墊上坐了起來,雙目閃過一絲慌張,直到借著微弱的燭光看清亭子外徐銳的那張臉,這才稍稍安下心來。
可緊張一去,她立刻意識到此刻身上肌膚若隱若現,臉頰頓時又爬上一朵緋紅,兩隻手下意識想要擋住胸前的春光,可剛抬到一半,又固執地垂了下來。
“沒想到酒宴這麼快就散了,時間著實倉促了些……”
王清漪淡淡地說了一句,但微微偏轉的身體和不敢直視徐銳雙眼的動作還是沒能藏住她的慌亂。
徐銳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裏,立刻將她從人頭事件中排除,稍稍鬆了口氣,至少沒有走眼得這麼厲害。
可是一想到王家還不死心,兩次三番給他上眼藥,令原本就危險重重的此行變得更加變數叢生,心中又是一陣憤怒。
他板著臉道:“既然你想在我麵前證明價值,又為何非得自甘墮落?”
聞言,王清漪渾身一震,臉色瞬間泛白。
她淒苦地自嘲一笑道:“看來妾身自作多情,又髒了大人的眼睛。”
見她真情流露,徐銳心中忽然冒出一絲不忍,搖頭道:“沒你說得那麼嚴重,隻是覺得可惜,正所謂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說得真好……”
王清漪目中淚光閃爍,苦笑道:“大人高高在上,稍稍透出的一點憐憫就能成為別人,甚至整個家族的救命稻草,您當然可以指摘。
可是您真的懂得妾身的悲哀麼,王家畢竟生我養我,當所有人都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的時候,你又怎麼忍心拒絕?”
徐銳搖了搖頭:“理智無法戰勝感情,這原本就是懦弱的表現,再者,你明明知道這一套沒有結果,卻還是做了,這便是愚蠢,王家可以逼著你救人,難道還能逼著你犯蠢?”
王清漪又是渾身一震,她忽然轉過頭,緩緩起身,身上僅有的一件紗衣隨風飄蕩,近乎於完美的軀體若隱若現。
高聳的胸脯、盈盈的腰肢、修長的雙腿,潔白無瑕的肌膚猶抱琵琶半遮麵地出現在徐銳眼前,更添三分嫵媚,七分勾魂,惹人嗓子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