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何在?”
山澗之中,一個魁梧的侍衛佐領站在狹長的山路上,趾高氣昂地喝到。
在他對麵是兩個身材瘦小的士卒,可麵對這位佐領的怒吼,士卒們卻置若罔聞,甚至有些吊兒郎當,沒有半點回話的意思。
侍衛佐領登時大怒,揚手就要向兩人臉上扇去。
“你敢打下去,我便不敢保證這隻手還會屬於你!”
就在這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
侍衛佐領豁然抬頭,隻見一個軍官打扮的少年冷冷朝他走來。
先前還吊兒郎當的兩個士卒立刻立正站好,朝那少年行禮。
侍衛佐領冷冷瞟了那少年一眼,冷聲道:“你是何人?”
少年同樣冷冷道:“你又是何人?”
侍衛佐領咬了咬牙:“本將乃是禦林軍東宮佐領何峰,見了本將為何不行禮?!”
少年冷笑一聲道:“本將乃是新任天啟衛正六品千戶曹思源,你小小一個佐領,在上官麵前大放厥詞,該當何罪?!”
侍衛佐領臉色一變,軍隊之中等級森嚴,對上官出言不遜輕則打板子,重了可是要掉腦袋的,隻不過由於禦林軍特殊的身份,平日裏其他衛所的將軍們都會對他禮讓三分,久而久之便帶上了一股嬌縱之氣,不太把這些人放在眼裏。
然而眼前的曹思源偏偏不吃這一套,和他上綱上線,此事若放在台麵上說,無論如何他都要吃虧。
見何峰愣在原地,曹思源冷笑道:“怎麼,是自己掌嘴,還是我派人動手?”
“你!”
何峰頓時憋紅了臉,可曹思源身後的侍衛們已經舉起了連射弩,看樣子隻要何峰不退讓,便不會有好果子吃。
“行了!”
正僵持的時候,何峰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喝,緊接著一個身著明黃色長袍的年輕人在一眾禦林軍的拱衛之下走了出來。
何峰一見此人立刻下跪行禮道:“參見太子殿下!”
曹思源和天啟衛的一幹士卒見到太子,也不好再咄咄逼人,跟著跪了下來。
“殿下,末將方才……”
眼看對方終於服軟,然而何峰心中卻沒有半分喜悅,反而冷汗直流。
太子冷冷瞟了何峰一眼,低聲道:“問個路都問不好,丟人現眼,還不下去!”
“末將遵命!”
何峰雙手抱拳,臉色鐵青地朝手下揮了揮手,帶著一眾侍衛齊齊退入陣中。
太子冷哼一聲,目光落在了曹思源的身上,冷聲問道:“徐銳人呢?”
曹思源不卑不亢道:“就在下麵的山澗裏等著太子殿下。”
“哼!”
太子從鼻腔裏哼出一聲,大袖一甩,抬腳便順著山路往下走去。
他身後的一眾禦林軍連忙想要跟上,卻被曹思源伸手攔住。
“你幹什麼?”
何峰怒到。
曹思源道:“大帥有令,閑人止步!”
何峰臉色一變:“太子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待得起麼?!”
曹思源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我家大帥說了,一切後果由他一力承擔,若有人敢擅闖,便拿我試問!”
話音剛落,一眾天啟衛士卒頓時舉起了連射弩。
天啟衛的士卒都是剛剛從戰場上下來的驕兵悍將,身上的殺氣猶如實質,如何是這些花架子的禦林軍能比擬的?
被連射弩一指,禦林軍們雖然心中大為不忿,卻真的不再敢往前半步。
山澗有許多小溪彙聚在一起成一片小湖,徐銳頭戴鬥笠,靜靜坐在湖邊雙手端著一根釣竿,直愣愣望著平靜無波的湖麵,直到太子已經走到他的身後才反應過來,抬起頭望了太子一眼。
“來了?”
沒有行禮,甚至沒有起身,就輕飄飄的兩個字,頓時令太子臉色更加難看。
“徐銳,你好大的架子,竟然讓孤找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