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之中,一個十八九歲的茶樓夥計戰戰兢兢地跪在徐銳麵前,顫抖著開了口。
“小的名叫王喜,是這間茶樓的夥計,剛幹了半年,今天……今天早上彭掌櫃一早便來了茶樓,他是店裏的常客,夥計們都認識他。
當時因為剛剛開門,大部分夥計都在打掃,剛好隻有小的沒事,便上前問彭掌櫃是不是要去訂好的天字甲號房間。
之前彭掌櫃每次來茶樓都是去那一間的,可是今日他卻說要去一樓的地字甲號。
小的雖有些奇怪,但是看彭掌櫃似乎有些緊張,便也沒多問,領著他去了地字甲號房間,剛關上門,新來的夥計告便訴我天字甲號房間也來了客人。
我害怕那夥計不知道規矩,讓客人占了彭掌櫃訂好的天字甲號,便連忙追了上去,卻見原來是安歌先生帶著人進了天字乙號房間……”
“你說安歌去了天字乙號房間?”
徐銳眉頭一皺,打斷了王喜的話。
王喜連忙點頭道:“是,安歌先生雖不是彭掌櫃那樣的熟客,卻也來過一兩次,再加上他是天寶閣的貴人,小的便記住了他的樣貌,絕不會錯!”
“那他進房之後呢?”
徐銳又問。
王喜道:“進房之後,安歌先生將兩個侍衛留在門口,小的便去準備茶水,忽然聽到外麵有動靜,出來一看竟是長興府的差役。
他們二話不說,便朝二樓走去,小的跟上去的時候差役們正在樓梯口與安歌先生的侍衛說著什麼,隨後他們一起去了天字甲號房間,便……便發現彭掌櫃竟然死在了裏麵,而安歌先生竟然也在天字甲號房間,神色慌張,手中握著一把短刀。”
“這些都是你看見的?”
徐銳皺眉問到。
王喜點了點頭:“都是小人親眼所見。”
徐銳又問:“從你看見安歌進了天字乙號房間,到長興府的差役趕來,中間大概隔了多長時間?”
王喜道:“最多不超過半柱香的時間。”
徐銳點了點頭,掏出一塊二兩碎銀抵給他道:“事情我知道了,你先下去,若有問題本候還會問你。”
“多謝侯爺,多謝侯爺!”
王喜接過銀兩,千恩萬謝地被侍衛帶走。
不一會兒,李春又被侍衛帶了過來。
“李春,你和安歌早上去的究竟是哪個房間?”
徐銳開門見山地問。
李春一愣:“自然是天字甲號,進房之前我和安歌先生還專門看過牆上的牌子。”
徐銳雙眼微眯,又問:“房間裏有什麼特別之處麼?”
“沒什麼特別之處……”
李春回憶著早上發生的一切,忽然不太確定地說:“就是房間的窗戶好像壞了,我推了兩把沒有推開,後來也就沒再開窗,不知這算不算特別。”
徐銳一愣,對身邊的林紹東道:“走,去天字乙號看看。”
說著,他立刻起身朝天字乙號房間走去,林紹東和曹思源不敢怠慢,也連忙跟了上去。
“跟著安歌的兩個侍衛應該也在長興府吧,有沒有問過他們?”
徐銳一邊走,一邊問林紹東。
林紹東道:“問過了,他們一直守在天字甲號房間門口,直到長興府的差役上樓,他們才上去和差役交涉了幾句,這中間一直沒人來過。”
徐銳來到樓梯口,順著走廊朝裏望去,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不一會兒,他又邁開大步,走到了天字乙號房間。
開門的一瞬間,幾人都是一愣,天字乙號房間竟然和天字甲號一模一樣,就連陳設、擺件和字畫都沒有絲毫區別。
“大帥,您是懷疑安歌他們來的不是天字甲號,而是天字乙號?可是這樣一來,門口的侍衛又是怎麼回事?他們明明說一直守在天字甲號房間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