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楊家二公子楊懷業形色匆匆地回到家裏,悶著頭便往自己的屋裏鑽。
“二少爺,夫人等著您吃飯呐。”
老門房看見他的身影,連忙追了幾步,朗聲喊到。
楊懷業頭也不回道:“我不吃了,幫我同母親告聲罪,就說我有事要忙!”
老門房搖了搖頭:“又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飯都不吃了……唉,自打老爺走了之後,楊家這日子便一天不如一天咯。”
楊懷業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間,左右看看,見沒有人注意便一把關上房門,小心翼翼地插上門閂,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先生,先生?”
稍稍定了定神,他突然對這空無一人的房間叫了幾聲,然而家徒四壁的房間裏哪裏有人?又怎會得到回應?
楊懷業臉上閃過一陣失望之色,可剛一轉頭,卻見一個人影正直愣愣地站在自己身後,好似鬼沒一般。
“啊!”
楊懷業頓時嚇了一跳,差點驚呼出聲,幸好看清那人滿身黑衣,頭戴鬥笠,這才生生止住了驚呼。
“先生?”
楊懷業臉色稍好,試探地叫了一聲。
“是我!”
黑衣人淡淡地回應。
楊懷業頓時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桌子邊。
“嚇死我了,先生神出鬼沒,小心鬧出人命。”
楊懷業似是心情極好,甚至同黑衣人開起了玩笑,可黑衣人顯然沒有那麼多閑情逸致,坐到他對麵沉聲問道:“你大哥可有消息了?”
提到楊懷振,楊懷業臉上頓時爬上一抹笑容道:“方才賭坊那邊傳來消息,似乎是被徐銳軟禁起來了。”
黑衣人見他一臉笑意,皺眉道:“你在賭坊設計坑了你哥幾萬兩銀子,現在他被徐銳軟禁,竟然還笑得這麼開心?”
楊懷業擺手道:“先生有所不知,我那大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沒了他搗亂,咱們搞垮徐銳的把握反而大上許多。”
黑衣人冷哼一聲:“我看你是想少一個人和你爭家產吧!”
楊懷業一愣,也不否認,笑道:“您還不知道我大哥那人?
多少錢落在他的手裏都是打水漂,爛賭鬼沒救的,隻是可惜啊,徐銳小兒終究是頭沒牙的老虎,都被欺到頭上了,也隻敢軟禁而已。”
說到這裏,黑衣人身上突然騰起一股殺意:“你知道不知道,因為你自作主張,徐銳很有可能從中嗅到危機,咱們準備了這麼長時間的計劃甚至會因此泡湯!”
“不會吧……”
楊懷業聞言心中一緊,皺眉道:“這不過是件小事,徐銳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把兩件毫不相幹的事聯係到一起?”
黑衣人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冷道:“你忘了,上一個小看徐銳的人是太子,若非他是太子,現在恐怕墳頭的草都有兩尺高了!”
楊懷業臉色一變,不過隻是一瞬,他又笑了起來:“無妨,徐銳就算再厲害,不是還有你們嗎?隻要你們一出手,徐銳還不是隻能乖乖就範?”
黑衣人冷哼一聲,沒有反駁,興許是覺得此人愚蠢至極,就算反駁也不過是對牛彈琴。
“你聽好,最近幾日給我安分一些,不許再有任何動作,聽懂沒有?”
黑衣人陰沉地說。
楊懷業聞言頓時精神一震:“您的意思是計劃要開始了?”
黑衣人點了點頭:“不錯,這一次是各方配合的大行動,用大勢來扳倒徐銳,就算他真的是九天神仙,在天下大勢泰山壓頂之下,也隻有被碾成齏粉這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