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有何見教?”
徐銳來到閆思琪麵前,規規矩矩地抱拳行禮。
閆思琪瞥了徐銳一眼,怒道:“你這人怎的這般不識好歹?”
徐銳一愣,莫名其妙道:“不知在下哪裏得罪了姑娘?”
閆思琪冷哼道:“我哥不是和你說了,讓你寸步不要離他左右麼?”
徐銳笑道:“姑娘誤會了,方才開飯,在下腹中饑餓便去向龐老板討些吃食,龐老板和各位壯士都是善人,您看兩個餅子和一壺水,在這戈壁上都是性命攸關,賽過黃金的珍貴之物啊。”
“你這白癡!”
閆思琪心中大怒,越看他手裏的東西就越來氣,張手就要將徐銳手裏的餅子和水打翻。
徐銳像個守財奴,慌忙把水和幹餅抱在懷裏,見棲霞公主和龐老板幾人聽見動靜紛紛朝這邊望來,閆思琪頓時又羞又惱,咬了咬牙,又硬生生把手放了下來。
“你可知人心隔肚皮?”
閆思琪咬著牙,恨恨地說。
徐銳一愣:“姑娘此話何意?難道姑娘是想說龐老板他們不是好人?可依姑娘所說,你的心不也隔著肚皮麼?”
閆思琪呼吸一窒,怒道:“笨死你算了!”
說完她一跺腳,轉身便走。
到底是年紀還小,這小姑娘武功雖然還算不錯,卻是個心直口快,毫無心機之人,倒是個不錯的套話對象,徐銳心中好笑,麵上卻是假裝一臉懵懂地追了上去。
大車附近,閆盛等天完全黑下來之後才拿出幹餅啃了幾口,閆思琪忽然氣呼呼地走到他旁邊,狠狠踹了一腳車軸,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
徐銳追著閆思琪走了過來,一臉的莫名其妙,見了閆盛,連忙抱拳行了一禮。
閆盛自然了解自家妹子的性子,一見兩人這副模樣便將方才的事猜了個七七八八,朝自己身邊一指,對徐銳道:“若徐兄有空,不妨坐下聊聊?”
“有空,自然是有空的。”
徐銳想要套話,正害怕被閆盛拒之門外,一聽此話連忙客氣地笑了笑,在閆盛附近坐了下來。
閆思琪翻了個白眼道:“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哥你也真是,既然這小子不識好歹,你又何必枉做好人,總歸是個贓官,真不知道你圖得什麼!”
閆盛聞言,臉色略帶尷尬,朝徐銳拱手道:“我這妹子被我寵壞了,曆來口無遮攔,還請徐兄莫怪。”
閆思琪眉頭一皺正要反駁,便見閆盛狠狠地橫了她一眼,小姑娘頓時氣呼呼地嘟起了嘴,卻不再說話。
徐銳擺擺手:“不怪不怪,我看令妹似乎對朝廷官宦有些偏見?”
“哼,什麼叫偏見?包括你在內,看看朝廷裏都是些什麼人?要麼愚不可及,要麼貪財好色,隻知道草菅人命,哪管百姓死活?”
“夠了!”
閆思琪心中不忿,發了一通牢騷,閆盛卻是皺著眉頭低吼一聲。
閆思琪還不服氣,話趕話地爭辯道:“我哪有說錯?要不是那龍圖那狗官作威作福,咱家怎會落得……”
“住口!”
閆盛放下幹餅,怒喝一聲,閆思琪這才發覺失言,臉色一變,閉上了嘴。
徐銳聽到龍圖的名字頓時上了心,對這對兄妹更加好奇,麵上卻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來。
“原來二位竟和龍大人還有些糾葛……”
閆盛又橫了閆思琪一眼,歎了口氣道:“是有些誤會,不過人家是高官,我們這等升鬥小民如何說得上什麼瓜葛?”
他說此話之時,徐銳死死盯著他的臉,隻見他嘴角微微上翹,目光下意識往自己左邊腦門望去,提到龍圖的名字之時,眼底還閃過一絲濃濃的憤懣,顯然是在撒謊。
看來這家夥的確和龍圖有仇啊……
徐銳苦笑一聲,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瓜葛,不過即便這對兄妹已經雙雙進入二流高手的行列,可是以龍圖的手段和地位,兩人想要與他鬥根本毫無勝算。
隻是一想起自己和棲霞公主之所以九死一生,落得這般落魄,都是拜龍圖所賜,徐銳又不禁望向棲霞公主,心裏暗暗發狠,這筆賬一定要加倍清算回來。
閆盛不知道徐銳已經在心裏為他們的未來默了哀,還以為徐銳是因為自己提到了龍圖而尷尬。
畢竟徐銳之前便已經言明,是要去投奔在龍圖帳下辦差的親戚,也就等於未來會在龍圖帳下辦事。
現在自己當麵提出看不慣你的未來老板,多少會讓人覺得有些羞辱自己的意思,閆盛心裏不禁微微有些愧疚。
“徐兄放心,我們兄妹不過是一介草民,就算與龍大人有些瓜葛,卻又怎會不知好歹去找他的麻煩?不過隻是發發牢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