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後,地穴洞口。
要離緊閉雙目,安靜地盤腿坐在一塊磐石上,耳畔突然響起一陣輕輕的腳步聲。
他豁然睜眼,朝地穴洞口望去,隻見徐銳提著斷鋒從洞口走出,身上纖塵不染,沒有絲毫戰鬥過的痕跡。
“我回來了。”
徐銳玩世不恭地笑著,慢慢走到要離身邊,好像久別重逢的老友,叫人暖心。
要離暗地裏鬆了口氣,卻皺起了眉頭。
“為何我感應不到你的氣機了?”
要離沉聲問到。
徐銳一愣,想起在隔世之門裏的經曆,失笑道:“你離開之後出了點意外,讓我的身體產生了一些變化,不過不用太擔心,目前這些變化都還在可控範圍內,不會造成太大影響。”
要離聞言眉頭一皺,又是些聽不太懂的話,他總感覺徐銳有些避重就輕,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發現徐銳和之前不太一樣,可究竟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眼前的徐銳就好像經過了伐筋洗髓,外表看上去雖然毫無變化,但內在似乎已經脫胎換骨。
“你的武功又有突破?”
要離狐疑地問。
徐銳搖了搖頭:“武功還是那個樣,你知道的,我誌不在此,對武功並沒有多上心的。”
要離仔細觀察著徐銳,見他雖然麵色紅潤,氣息充盈,但卻沒有其他高手那般引而不發的感覺,的確不是武功大進的表征,但如此一來他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與眾不同更令要離費解。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徐銳被要離懷疑的目光看得心中發虛,莫名其妙地問。
要離深深地看了徐銳一眼,搖了搖頭,終於從他身上收回了目光道:“鬼穀子呢?”
“死了。”
徐銳平靜地說。
要離又是一愣:“你殺了他?”
徐銳苦笑道:“我可沒那本事,隻不過強中自有強中手,明明是顆雞蛋卻非要往石頭上撞,他不死誰死?”
要離恍然:“你是說那扇大門裏還有更可怕的東西?”
徐銳點了點頭,歎道:“這個世界就好像深海,海麵上的大魚以為自己已經天下無敵,殊不知深海之中還藏著更可怕的生物,隻要掉以輕隨時都有可能成為別人的獵物。”
要離聞言愣了愣,似是在仔細咀嚼徐銳這番話的意思,好久才皺著眉頭道:“你進入了那扇大門?”
徐銳坦然地點了點頭:“進去了。”
要離道:“你找到了這個世界的真相?”
徐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算是見到了真相的一角,但和我們想象得很不一樣,就好像一塊拚圖隻得到了其中的一個部分,非但不能看清楚整個畫麵,反而讓人產生了更多的疑惑。”
要離默然,想了很久忽然問道:“我能進去看看麼?”
徐銳眉頭一皺,好似想到了什麼,驚愕道:“你快要突破瓶頸了?”
要離點了點頭:“此番地底之行雖然沒能讓我真的突破,但見識過鬼穀子的終極形態之後卻給了我很大的啟發,我感覺距離突破武聖的瓶頸已經很近了,若是能進入隔世之門,尋得這個世界的真相,興許就能一舉突破瓶頸。”
徐銳愣了片刻,歎了口氣道:“可惜呀,隔世之門裏麵的東西應該對你的幫助不大,而且那道門已經重新關上,恐怕再也沒有人能進去了。”
見要離臉色一變:“那扇大門裏究竟有什麼?”
徐銳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黯然,忽然抬起頭望向天上的太陽,長長地歎了口氣:“那是一個時代的終結……”
要離似乎不明白徐銳在說什麼,正要開口再問。
徐銳突然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打斷道:“走吧,咱們出來快一個月了,得盡快回去報個平安,此事說來話長,咱們一邊走一邊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