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之後是一個密閉走廊,徐銳跟著引路的年輕人一路往裏走,似乎對這裏的一切都十分熟悉,隻有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李鄺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四處張望。
不多時,三人來到一間寬敞的屋子,引路的年輕人朝徐銳行了個禮,然後轉進了一旁的隔間。
這間屋子十分空曠,似乎除了牆上掛著的兩件衣服之外什麼也沒有。
李鄺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徐銳取下掛在牆上的兩件衣服,匆匆地套在了身上,衣服是純白色的,造型十分獨特,就好像一個大麻袋把人從頭到腳地套了起來,隻留下兩隻眼睛的位置。
“這是進入病理學試驗室前的隔離消毒室。”
徐銳一邊解釋,一邊為李鄺套上特製的防護服,以及由玻璃和橡膠製成的防護眼鏡,接著又拿起一個噴霧器在二人身上噴灑一種液體。
“這又是什麼?”
李鄺下意識地捂著鼻子,阻擋噴霧的刺鼻氣味。
“消毒水。”
徐銳簡單說了一句,然後便拉開身旁的厚重木門,帶著李鄺來到了真正的病理學試驗室。
試驗室的門窗都是密封的,隻在頭頂開了幾個照明用的天窗,天窗上都有玻璃格擋,不用擔心病毒傳播。
李鄺朝試驗室放眼望去,隻見裏麵擺放著成排的工作台,上麵則有無數他聞所未聞的瓶瓶罐罐。
這些瓶瓶罐罐都是玻璃製品,有的是無色透明的,有的則是棕褐色,具有遮光效果。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能不來麻煩我老人家?”
正在李鄺嘖嘖稱奇的時候,擺放試劑的架子背後突然傳來一陣不耐煩的聲音,緊接著鑽出一個和他們一樣全身罩著“麻袋”的人。
李鄺好不容易才認出那人便是如今享譽全國的大名醫長坡先生,正想同他見禮,卻見徐銳已經大模大樣地走到了長坡先生身旁。
“我知道你一早便做了試驗,快把結果快給我看看。”
徐銳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什麼試驗?”
不明所以的李鄺莫名其妙地問,但徐銳和長坡先生都沒有理他。
自從醉心現代醫學之後,長坡先生的性子越發古怪,除了研究醫學之外似乎對什麼都沒有興趣,徐銳也成了少數幾個能見到他的人。
長坡先生聞言白了徐銳一眼,沒好氣地道:“跟我來。”
說著,長坡先生將二人領到一架顯微鏡前,把觀察的位置讓給了徐銳。
徐銳毫不猶豫地湊上去看了起來。
長坡先生則在一旁解釋道:“當初去為聖上診治的時候,我便對他的唾液和血樣進行了觀察,發現他的病是一種奇怪的病毒所導致的。
這種病毒很奇特,它並沒有很高的致病性,目前也沒有發現傳染性,但卻能夠騙過人體的免疫係統,使人體無法自行消滅病毒。
感染這種病毒之後會逐漸導致人體喪失功能,出現身體機能紊亂,諸如高燒、昏迷、紅斑等諸多並發症,最後患者會死於器官衰竭,或者因為免疫力崩潰所造成的其他感染。
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過程至少會持續三到四年,相對於猛烈的病毒來說,這個過程已經相當漫長。
另外這種病毒和你給我的理論書籍裏記載的病毒都不一樣,算是我發現的新病毒,就是不知道你是否曾經見過。”
長坡先生一口氣把話說完,徐銳也基本完成了觀察,若有所思地離開了顯微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