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楊楓一直都和柳青靈坐在黃金大殿最前排的一張椅子上,像是一對在看電影的情侶一樣看著前麵光鏡上的畫麵。
他們已經盯著這個畫麵看了足足快一個小時,但光鏡上麵除了那個正在隨著自轉緩慢旋轉的地球模型之外,什麼都沒有。
現在,光鏡係統仍然在按照原有的程序對地球進行著掃描,因為魔法研究部那邊還沒研究出那種能利用魔法對全地球的人類進行“全體廣播”的魔法,裝備部的一些科技人員們也早就在光鏡下的一個小控製台上進行著係統編譯,以此來讓光鏡係統的功能更加完善。
這也是他們最近才察覺出來,那便是雖然他們異次元空間的崛起速度相當快,但他們卻還是一直都再被敵人牽著鼻子走,準確來說,他們現在也沒什麼明確的敵人,畢竟那兩個超級感染體也不是天天都在外麵惹事的,說不定它們都有可能已經死在了昨天“天驅者”戰甲帶來的那場“全球淨除”當中。
在他們異次元空間內部人員看來,他們的敵人不是那兩個超級感染體,不是那些潛藏在地球上的喪屍動物,而是整個世界。
就好像,他們無論在當前的任務中做的有多好,世界總是有辦法給他們出一個更棘手的難題一樣,這樣以此類推,每一個問題都要比上一個問題難,漸漸地就榨幹了他們這群人的耐心,擊潰了他們的心理防線。
他們在會議上的那些猜測並非是毫無依據的,現在地球上每一個存在活人的地方都有可能爆發新一輪的感染危機,“動物”這一詞彙的覆蓋範圍可比“人類”要廣得多,他們也不知道荒滅病毒會通過那些被感染了的喪屍動物以怎樣的方式傳播,如果是小貓小狗這種能一眼被人看到的喪屍還好,但萬一城市裏還有什麼攜帶荒滅病毒的喪屍螞蟻、喪屍蚊子這種東西呢?這些可都是肉眼很難察覺到的感染源啊……
不管荒滅病毒感染的是什麼物種,它們都會賦予宿主強烈的嗜血欲,也就是說,哪怕被感染的隻是一隻快要死掉的老蚊子,這隻蚊子也會在荒滅病毒的控製之下去喝附近人類身上的血,這樣一來,受害者可能都不會有任何察覺,就已經被莫名其妙地感染了。
楊楓和柳青靈坐在這裏雖然看起來像是倆無事可做的大閑人一樣,但他倆也一直都沒閑著,甚至連最基本的聊天都沒說幾句,因為他倆要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前麵光鏡上的地球,畢竟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能找到其他喪屍的手段,隻能通過找到被感染的喪屍人類來確定感染區的位置。
雖然他們截止到現在還沒發現任何異常,但楊楓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糟糕的,他的呼吸也變得愈發急促,整個人都顯得愈發地躁動不安起來,就像是一個一會都坐不住的孩子一樣。
終於,他開口打開了兩人之間的第一個話題。
“如果這個世界,在一輪又一輪的浩劫之下隻剩下了最後一批人,甚至是連我都消失了,你會怎麼做?”楊楓凝視著柳青靈的眼睛問道。
柳青靈一臉疑惑地看向他,“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事情到現在不是還在控製當中嗎?你不要把問題想得多麼複雜,大家都在努力,我們也不能放棄任何一絲希望才對。”
麵對柳青靈的開導,楊楓臉上的陰翳卻沒有消退半分,他還是緊皺著雙眉,神情嚴肅得就好像事情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急迫境地一樣。
“你是又有什麼新發現了嗎?”柳青靈說著,像是要安慰他一樣朝他挪了過來,兩個人在一張金質長椅上,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你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那件事嗎?其實我並不是來自於這個世界,而是來自於一個時間比這要早一個多月的平行世界。”楊楓一臉凝重地問道。
柳青靈認真地點了點頭,“記得呀,怎麼了,你要離開我回那個世界裏去了嗎?”
楊楓看得出來,柳青靈在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神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來了一絲傷感。
還沒等他說話,柳青靈果真就握住了他那粗糙的手,“可我們已經結婚了啊……整個異次元空間和那麼多戰士們都見證了啊,我們不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了,可你……卻在我們結婚後的第二天……就打算離開我了嗎……”
他的另一隻手搭在了柳青靈那白嫩的手背上,“看看把你嚇得,我當然不是你想象的這個樣子了,我隻是隨口問了這麼一個問題,結果你就又聯想出來了這麼多苦情戲,這樣可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