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止一向是一個不與人爭辯的人,可也許是這麼多年的委屈需要找一個宣泄的出口,而許一檸又撞了過來,她便就這麼答應了。
一天的課程結束之後,祈止是越想越後悔,可話已經說出口就沒有辦法再收回。
想來想去,祈止沒有先回小院,而是去了一趟醫館。
醫館除了問診之外,還會賣一些尋常的藥材和天材地寶,這些東西有的漫山遍野的都是,而有的則是稀少得千金難求。
來到醫館的藥房,祈止拿了一張紙寫上自己需要的東西,遞給抓藥的小夥計。
那小夥計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模樣,長得端莊,因為個頭高所以分配到了藥房抓藥,此刻看著祈止給他的方子忍不住納悶道:“姑娘這是治什麼的,我怎麼看不懂?”
祈止說:“是做一些丹藥的,並不是治病。”
那小夥計點了點頭,叮囑祈止說:“這藥可不能亂吃,以後姑娘再來買藥,還需要讓醫師簽上署名比較好。”
這樣至少讓人看著安心,省的有些人抓完藥回去胡亂吃,吃死人的話可就麻煩了。
祈止自然是知道這些的,可她也知道藥房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嚴格,藥房的夥計隻負責抓藥,方子上寫什麼他們拿什麼,基本不會過問,就算是出了事,隻要不是抓錯的藥,基本跟他們沒有多大的關係。
更何況,乾月宗的人多為修道,就算吃的是毒藥也不會那麼容易死,所以一向沒人追究這個。
抓好了藥付了錢,祈止又去市集上買了一些東西,林林總總的花了幾千靈石。
看著自己快要空了的乾坤袋,祈止不免有些後悔自己的意氣用事。
直到天黑了祈止才回到了小院子,香兒都等急了,坐在門口的門檻上等著祈止回來,看她大包小包拎著東西就趕忙跑了過來。
“小姐!”香兒接過祈止手上的東西,好奇的問:“您今天怎麼那麼晚才回來啊?上街買東西去了?這些都是什麼啊?”
祈止對她說:“都是明天需要用的。”
香兒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祈止則問她:“飯菜都做好了嗎?”
“做好了。”香兒笑道:“今天弄了紅糖肘子,還有您最喜歡吃的糖醋裏脊。”
“怎麼都是甜的?”
“您不是最愛吃甜的麼?”
祈止想了想,說:“今天就算了,之後偶爾可以換換別的口味。”
兩個人進了院子吃了飯,祈止就把自己鎖在了屋裏,開始倒騰她今天買來的材料。
祈止現在的身體靈力很低,甚至比自己當初還要低,就仿佛是被擰幹的毛巾一樣,一點靈力都沒有,一把火就能把自己全燒光。
現在補是肯定來不及了,而且祈止也不會那些法術,把靈力補滿了其實也沒有什麼用,不如想想其他的法子。
好在,祈止還有上輩子的記憶在。
當初前任風長老,也就是風悅安的父親,祈止的師父還在的時候,除了教祈止他們如何治病救人之外,還有另外一門功課,叫做‘丹術’。
丹術除了常規的煉製救命丹藥之外,還可以煉製一些攻擊或者輔助類的丹藥,但基本都是臨時用一用,很快就會消失。
但對於現在的祈止來說,也是夠用的。
祈止看著麵前的那口大鍋,麵色平靜的把手頭的藥材分批倒入,那些藥物經過高溫煉製,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
又經過兩個時辰的煉製,一鍋十顆丹藥煉成了七顆。
祈止拿起一直暗金色的藥丸觀摩了一下成色,悠悠的歎了口氣。
幾千靈石最後隻煉成了七顆,實在是太貴了,以前在醫館的時候東西隨便用還沒有覺得特別心疼,現在風水輪流轉,祈止隻覺得自己窮得要死。
她把那七枚丹藥收了起來,明天戰況如何就看它們的了。
第二天早課結束,就是許一檸期待已久的法術課了。
法術課和別的大課不同,基本就是一對一的法術比試時間,講究的是真刀真槍的幹,所以外門弟子也都把法術課當做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課來上。
實力至上,在哪裏都一樣。
法術課因為要施展拳腳,所以是修建在月宗山的背陰處,這邊地方空曠而且很少有人,一大片空地坑坑窪窪的,到處都是法術殘留的痕跡。
今天來教課的是內門術海一脈的大師兄,他點了名之後便讓弟子們自行組隊,進行切磋。
許一檸早就等著這一刻了,她走到祈止的身邊說:“祈止,你準備好了嗎?到時候別被我揍得哭鼻子,那可就太丟人了。”
祈止不為所動,她平靜的看著對方說:“光哭鼻子多沒意思,不如來點彩頭吧。”
“好啊,你想要什麼?”
祈止說:“如果我贏了,你就給我道歉,並且再也不許提宗主夫人的事情。”
“好啊。”許一檸說:“如果你輸了,那下個月的內門弟子考核你就自動棄權,如何?”
祈止勾起唇角笑了笑:“好啊。”
反正她無論輸贏都是賺的,也就許一檸覺得內門弟子考核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