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今天雖然從床上摔了下來,但總算沒遲到。
虧得藥研記得我今天要早起,準點過來叫人,不然參加社團活動第一天就遲到也太尷尬了。
“早,九淨同學,咦?昨天你們那個同班同學沒來啊?”
“早安丸井前輩。”他說的是鏡花嗎?“泉的話,她並不參加社團,昨天隻是來陪我。”
“這樣,我還以為部裏要來兩個女孩子呢,真可惜。”
丸井前輩嚼著泡泡糖,人看上去挺和善的,早上打招呼的時候還問我要不要吃點心。
比較令我感到親切的是,他也有一頭紅發。和他說話,我總是不自覺地想到自家表哥。
結果直到網球部集訓結束,回到教室開始上第一節課,我都沒有看到鏡花出現在班裏。
她今天沒有來上學。
“今天泉也不來學校嗎?”
雖然沒有連續休假,但連切原都察覺到了不太對勁,畢竟昨天從網球部走的時候,鏡花還說了“明天見”,結果今天卻又曠課了。
“她家裏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我也不知道。
雖然想把鏡花當成朋友,並且也在努力這麼做,但我卻依然不知道對方發生了什麼事。有種奇妙的不甘心感。加上昨晚有些詭異的夢,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些心神不寧。
午休的時候,我趁著大家都在休息,跑去天台撥通了偵探社的聯係電話。
“您好,這裏是橫濱武裝偵探社。”
不知道為什麼,敦君也沒接電話,我又沒有鏡花或者國木田先生的私人號碼,想來想去隻能打這個了。
“咦?九淨小姐嗎?你好,我是春野。”
啊,是上回和穀崎小姐一起和我打招呼的那位事務員小姐姐嗎?我記得她和國木田先生一樣戴眼鏡。
“春野小姐你好,那個,請問鏡花同學在嗎?今天她沒去學校,給敦君打電話也沒人接,想問一下發生什麼事了?”
“你說敦君和小鏡花?這個……”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遲疑,“其實是偵探社有臨時任務,所有成員都出去了。”
臨時任務?
“是遇到什麼事件了嗎?”我聽說武裝偵探社在橫濱也算是比較有名的組織,全員參加的臨時任務……聽上去感覺有些嚴重啊。
“嗯……”春野小姐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憂愁感。隔著話筒,聽上去有些陌生。“是有關異能力者的事件,抱歉,詳細的內容我不能透露,但你可以問問敦君他們。”
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那春野小姐知道鏡花或者國木田先生的聯係方式嗎?”
“有的,你稍等一下。”
一陣風吹來,明明是晴天,太陽照在身上,我卻覺得有些發冷。
春野小姐很有耐心地把兩個電話號碼跟我分別重複了幾遍,確認無誤後,我一邊說著謝謝,一邊掛掉了電話。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看到操場上站著一個奇怪的女生。
她穿著一身奇異的,黑色的和服,安靜地站在空曠的操場上。有兩個學生從旁邊走過去,卻看都沒看她一眼。
女生褐色的長發紮成一束,垂落在左肩上,她一動不動,直視自己正前方的教學樓。
明明我們站立的位置一段距離,我腦海中卻能清晰映出對方的麵孔。
那是一張清秀的少女的麵孔,算不上多漂亮,卻也不普通,她的眼睛微微上挑,即使不說話,也給人一種聰慧的感覺。
我沒見過這張臉。雖然沒見過,卻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又有幾個學生和老師路過操場,依然沒有理會那個奇怪的女孩。
忽然,女孩的頭微微動了一下,緩緩仰了起來。
她朝天台看過來,對上了我的視線。
那張臉蒼白得近乎透明,雙眼一眨也不眨。然而幾秒後,我看到她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
心跳忽然變得很快,胸口發悶,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起來。
我眼前花了一下,下意識抓住護網,然而等視線再度聚焦,那個人影卻不見了。
就像是盛夏時的滴落在地麵上的水滴,眨眼就消失無蹤了。
然而我的身體卻無端端難受了起來,胸悶,頭疼,眼前發花,午休結束了這狀態還是時不時會出現。
連切原君都察覺到了不對:“九淨你沒事吧?臉色白得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