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哥生氣了,一直沒言語的聞人孝悄悄捅了捅媳婦的腰:“別說了,吃飯也堵不上你的嘴。”
聞人二嬸狠狠瞪了老公一眼。這個沒出息的家夥,在老爺子麵前唯唯諾諾也就罷了,在自己哥哥麵前也立不起來。從前聞人恭夫婦在他們麵前炫耀過多少回。逢年過節祭拜祖宗,真是見縫插針的在他們麵前誇耀自己的三個兒女。聞人二嬸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也沒說什麼。如今隻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也沒說他們找回來的親兒子不好,就要被人甩臉色看。
一場家宴不歡而散。仲文瑛看著悶悶不樂的狄寶,柔聲說道:“不是你的錯。沒關係的,咱們好好複讀,明年考上a大就好了。”
如果考不上呢?
狄寶想了想,還是沒敢說出口。他生怕看到新爸媽失望的樣子,即便他現在已經讓他們非常失望了。
聞人礪回到棚戶區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鍾了。
十幾輛造型誇張的超跑在街邊排成一條長龍,來來往往的路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一臉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看到聞人礪從出租車上下來,在這裏等了很久的超跑主人們也從跑車上下來,瞬間圍住聞人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聽說你不是聞人董事長的親兒子?”
“開玩笑吧,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情。”
“你之前讓我調查狄寶,難道就是因為這件事?”
聞人礪看著把他團團圍住的小夥伴們,又看了一眼駐足圍觀的路人,開口說道:“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
正說話間,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緩緩停在聞人礪的麵前。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下了車,他看了一眼聞人礪,又看了一圈聞人礪的小夥伴們,嘴角勾出一抹自信油膩到讓人覺得很不舒服的弧度:“聞人礪,我們又見麵了。”
站在聞人礪旁邊的小夥伴們麵麵相覷,其中一人挑了挑眉:“你誰啊?”
男人旁若無人,繼續用那種自信到囂張的眼神打量著聞人礪,故作風度翩翩的問道:“聞人三少爺貴人多忘事,不會也忘了我是誰吧?”
男人故意在“聞人三少爺”這幾個字上加了重音,旋即擺出忽然想起什麼的表情,做作的說道:“我忘了,你已經不是聞人家的三少爺了。不知道我現在應該怎麼稱呼你?是繼續叫你聞人礪,還是叫你狄家的小子?”
圍在聞人礪旁邊的小夥伴們恍然大悟——這王八蛋是過來找茬的。
劉春明上前一步揪住男人的領帶:“你他媽到底誰啊?我們阿礪想姓什麼就姓什麼,他就算要姓天王老子,輪得到你插嘴嗎?”
“六子!”聞人礪淡淡開口:“放開他。”
劉春明扭頭:“我看這孫子不順眼,我想教訓教訓他。”
聞人礪重複道:“放開他。”
劉春明咬了咬後槽牙,最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鬆開了手,用手指著男人的鼻子:“你給我注意點,別讓我再碰到你。”
男人不屑的冷笑一聲,用手扯了扯領帶:“沒想到聞人三少爺雖然落魄了,身邊倒是還有幾條好狗。”
劉春明勃然大怒:“你罵誰是狗?”
“當然是在罵他自己。”聞人礪接過話茬,目光直視著男人:“心中有佛,看人是佛。他心中有狗,自然看人都是狗。畢竟隻有狗眼看人低。”
聽到聞人礪的話,劉春明瞬間樂了。他指著男人的鼻子,陰陽怪氣的重複道:“沒錯,狗眼看人低呀。”
男人臉色一沉。他知道自己說不過聞人礪,便從公文包裏拿出狄家夫婦的欠條和欠債合同:“我現在是你爸媽的債主。你對我的態度最好客氣一點。如果讓我不開心,這三百五十萬的債,隨時都能讓你父母去坐牢。”
聞人礪看了一眼男人手中的合同,輕飄飄說道:“沒想到前pj百貨的少東家,居然淪落到去放高利貸了。”
男人得意的笑了笑:“看來還是金錢有魅力,居然能讓貴人多忘事的聞人三少爺想起來我是誰。”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們阿礪過目不忘,就是路邊的狗從他身邊經過,我們阿礪都能一眼認出那是誰家的狗。”劉春明故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