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諾長舒了一口氣,靜了靜心神,抬起頭來看著沐之軒,小心翼翼地說:“小諾沒有‘耍大牌’的意思,不過是最近和淩靖一起拍戲很不愉快,今天的一場戲他又不打招呼地加了台詞,還擅自加了……吻戲,徒兒一時惱羞成怒,氣話才脫口而出的,並不是有意的。”
沐之軒的臉色稍稍緩和了幾分,又教訓道:“你跟著我的第一天我就教過你,在娛樂圈一定要謹言慎行。禍從口出的例子數不勝數,你雖是無心之失,可今日這句話,在場所有的演員、工作人員都聽得清清楚楚,你這個‘耍大牌’的‘罪行’砸的是實實的。
我告訴過你,‘耍大牌’這種低級錯誤絕對不能犯,這幾年你程諾紅透半邊天,教你的規矩都忘得一幹二淨了是吧!”剛剛平息的火氣隨著幾句教訓又被挑起來。
程諾惶急地膝行兩步,舉著戒尺,可憐巴巴地說:“小諾不敢,師父別生氣了,小諾知道錯了,小諾認罰,請師父教訓。”
沐之軒忍下心中的火氣,隻吐出一句:“二十戒尺。繼續。”
“還有?”程諾下意識問道,看到沐之軒冰冷地眼神,趕緊低下頭苦思冥想,自己還有什麼事情犯在師父手裏啊,突然明白過來,師父今天拿著戒尺過來定是自己原先就做錯了什麼事,師父跑來興師問罪,卻偏偏又逮到自己在劇組發飆的惡行,這才循循善誘,找自己一一盤算。
料程諾絕頂聰明,也想不出來自己究竟還做錯了什麼,這些天自己一直安安分分地待在劇組拍戲,並沒有去哪裏瞎蹦躂啊,想了半天,隻得認命道:“徒兒不知,請師父明示。”
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成功的將沐之軒僅剩的一絲耐心消耗掉了,撈起程諾手中的藤條就“刷刷刷”三下狠狠地抽在背上,程諾疼地跪伏在地,半天才爬起來,從嘴裏咬著牙吐出幾個字:“師父息怒,小諾……知錯了。”
“演藝圈的人際關係錯綜複雜,一絲馬虎不得,在這方麵你一向是讓我放心的,可這次怎麼如此糊塗。這幾天的新聞報道,你和淩靖不和的傳聞吵得沸沸揚揚的,我原本不信,可今天到劇組探班,才發覺現場的氛圍怪得離譜。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神情緊張又尷尬,這還不是拜你倆所賜,男女主演在劇組的分量又多重你知道,足以影響整個劇組的拍攝。這雖然不是你一個人造成的,但你的原因占很大一部分。”
原來是為了這個,程諾心下倒是坦然,理直氣壯地回駁道:“可是師父,這真怪不得我。那個淩靖實在是太過分了,總是不打招呼地擅自改詞、加詞,每次都弄得我措手不及,和他搭戲實在是太痛苦了!”
“啪!”一記耳光抽在自己的臉上,手勁不大,卻是打得程諾頭一偏,臉上泛著紅印。
程諾震驚地看著沐之軒,師父很少抽自己耳光的,打人不打臉嘛,更何況自己還要上鏡,這下可怎麼辦好,程諾捂著臉委屈地看著沐之軒,有些羞惱。
“怎麼,打委屈你了,有沒有告訴過你不準反駁、不準頂嘴的,規矩忘了我不介意幫你重溫一下,要不要讓我吩咐你掌嘴?”語帶威脅,成功地將程諾眼裏的小小憤怒化作了驚慌。
好漢不吃眼前虧,程諾隻得認了,誰讓師父那麼不講理呢,厚著臉皮撒嬌道:“*****,女孩家臉皮薄,徒兒可不想頂著全是‘巴掌印’的臉上鏡,那樣太難看了。”
知道程諾又在耍無賴,也不點破她,隻是接著教訓道:“情況還沒搞清楚就急著告狀,越大越活回去了。淩靖這孩子和沐陽早些年就認識,因著這層關係我也親自教過他幾堂課,他是一個非常有想法的演員,在表演上的領悟力極強,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很有靈性的演員,遇到這樣的對手和搭檔是你的福氣。
你嫌人家改詞,我倒要問問你,既然不滿意他這樣的行為,為什麼不試著和他溝通一下,有什麼話不當著人家的麵說,背後在這兒跟我告狀,想讓我幫你出口氣是嗎?”
看程諾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沐之軒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在關公麵前耍大刀你還嫩點。沐陽寫得劇本我看了,劇情設計的不錯,隻是台詞的部分欠缺的很,這可能跟他缺乏情感經曆有關,但淩靖就不同了,他可是情場高手,所以有些地方拿捏的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