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鍾塔做了一個夢,夢中全是上輩子的場景。
那時候,她和梁雨實剛結婚,出去度蜜月。
鍾塔那時候心情一直很down,無論遇到什麼樣的風景,她都沒什麼起伏。再好的景色,也不能治愈她心底的傷。
她甚至總是會呆滯地望著一個方向出神,連梁雨實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都沒有聽清。
而當時的梁雨實,總是想盡辦法讓她開心,吸引她的注意。
他害怕她累著,所以一路都是走走停停,哪怕有些時候,兩個人就在酒店裏待著不出門,梁雨實也能坐著陪她一天。
其實梁雨實那個時候工作很忙,可隻要鍾塔出聲,他會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過來陪著她。
他跟鍾塔的父母還有親戚朋友,仔細打聽了她的喜好。所有的一切,都按照她的喜好來。他甚至不在乎他自己喜歡什麼,需要什麼。
他是那麼的寵著她,愛著她,慣著她。
自打結婚之後,梁雨實所有的生活重心,都放在了鍾塔身上。
還記得那晚,梁雨實帶著她出去參加篝火晚會,帶著她去看煙花。
看著滿天絢爛的煙火,鍾塔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而梁雨實,也為她這個笑容,開心了許久。
那晚回到酒店,梁雨實欺身過來,鍾塔卻反射性地抓住了他的手,慌亂道:“今晚能不能不要?”
梁雨實當時愣了愣,雖然鍾塔看得出他忍得難受,可他最後,還是選擇尊重鍾塔。
不過,他還是會在鍾塔耳邊碎碎念,說以後這樣的事情,很正常,還希望她能漸漸習慣。
鍾塔最後無奈,隻得跟他交代了一下頻率:“除了每個月不方便的時候,能不能隔一天一次?每天都這樣,我不太適應。而且,我也有沒有狀態的時候,我今晚隻想睡個好覺。”
說什麼不適應,沒有狀態,其實都是鍾塔當時的借口。
鍾塔那時候,心裏滿滿的都是李格。
哪怕李格和俞天晴已經結婚,鍾塔也已經步入婚姻殿堂,可是她還是沉浸在過去,無法自拔。
她的推脫,不過是因為不愛。
上輩子那麼多歲月,梁雨實幾乎占據了她的全部。可她仔細回想,她似乎從沒給過梁雨實一個認認真真的笑臉。
她其實廚藝很好,可是結婚後,她沒有做過一餐飯,也沒有一刻,歡歡喜喜地等著愛人回家。
梁雨實那麼好的人,她對他,竟然那麼殘忍。
她還記得,其實她後來慢慢想通了,也想過跟梁雨實好好過日子。可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死亡時間漸漸逼近,她到死,都沒有跟梁雨實說過一句溫情的話。
夢中的畫麵一轉,她夢到了梁雨實在夫妻之事上,盡力討好她,迎合她的樣子。
他是那麼的溫柔,即便鍾塔慢熱,長久的沒有回應,他也有足夠的耐心,慢慢安撫她,等待她,為了讓她與他共進歡愉,他甚至想盡辦法讓她舒服。
再度夢到那些片段,再度回想起上輩子的一切,其實梁雨實陪伴著她的每一個時日,都是那麼的甜美安逸。
鍾塔還記得他身上的味道,他緊實的肌肉,還有他每每結束時,在她耳邊溫柔的低語……
原來,上輩子的時候,她的人生也不是一片慘淡。她隻是自己都不知道,她也身在快樂之中。
美夢易醒,鍾塔睜開眼的時候,四周一片黑暗。
她伸手去夠床頭的手機,現在才淩晨兩點半。
她出了一身的汗,這場夢,真實地讓她以為,她和梁雨實才剛剛進行一場暢快的美事。
鍾塔覺得嗓子有些發緊,她掀開被子,走出臥室,想要喝點水潤潤嗓子。
她剛想打開客廳裏的燈,便看到了沙發上的人影。
她這才想起來,她昨晚讓梁雨實留宿在這。
鍾塔沒敢開燈,她輕手輕腳地接了水,喝了半杯之後,才準備回臥室。
可是她一抬眼看著梁雨實那安靜的睡相,便怎麼也挪不動步了。
他背對著鍾塔睡著,一隻手枕在了頭下,修長的細腿筆直地豎著,性丨感到無可救藥。
鍾塔往他那邊湊近了幾步,從她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後腰削薄美好的曲線。
他們曾那麼親近,她卻好像從未像現在這樣,仔細地觀察著他身上每一處細節。
鍾塔不由自主地靠了過去,她半跪在沙發前,用手輕輕摸了一下他的後腰,蜜色的肌肉,緊實而又富有彈性。
十九歲的他,比上輩子那個成熟的梁雨實還要細嫩,吸引力十足。